的喜意。现下佑德来找雪子耽,必是奉了父皇的命,若是将雪子耽带走,她也不必回昭阳殿后再去掩瑜阁。
佑德开口,果然不出秦楼安所料。
“子耽先生,您可让老奴好找啊!”佑德顺了顺气,说道:“子耽先生,皇上正找您呢,且随老奴回朝龙殿罢。”
闻言,雪子耽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秦楼安一眼后复又看向佑德:“可否稍等片刻?”
秦楼安知道雪子耽是想帮她将药材拿回昭阳殿,虽然其心是好的,可这完全就是一本正经的弄巧成拙,她不需要。
“子耽先生,既是皇上召见,便是耽搁不得。如今昭阳殿就在眼前,本宫可以自行将东西拿回,多谢子耽先生出手相助了。”
如今佑德在侧,适才他眼中初见她与雪子耽在一起时眸中的惊愕被她瞧个正着,想来佑德是不知她与雪子耽的关系。秦楼安便按着规矩自称本宫,亦学着佑德唤雪子耽一声先生。对于此,他觉得眼前人该是知晓为何她要如此变通。
世人眼中,她只是暻姳公主,怎会于紫瞳之相的雪子耽有相识?
雪子耽未再说话,将手中东西还给秦楼安后,便跟于佑德身后朝朝龙殿去了。
见已看不到雪子耽身影,秦楼安略略松了一口气,拿着手中药材向东而去。只是秦楼安未曾注意到此时,掩瑜阁二层后窗半开半阖,一袭白衣静驻,将阁后青石道看的清清楚楚。
“子耽先生,您怎么停下了,皇上还在朝龙殿中等着您呢?”
佑德转身看向雪子耽望去的方向,却不见一个人影。正要问雪子耽在看什么,佑德回身却见身前人已行出数步之远。
朝龙殿,佑德推开朱漆大门,一只茶盏当啷一声正好摔在他脚边,吓得他浑身一哆嗦,险些将手中避尘惊落在地。
“滚!滚出去!”
秦昊扬手指着躬身站于殿中的两人,铁甲红袍,与金吾卫的装扮相似,但显然要比金吾卫所着炮甲要讲究的多。佑德知道皇上说的不是他,而是金吾卫正副首领杨洪与糜康,想来是二人还未曾将小喻子找到。
待杨洪与糜康二人出去后,佑德才战战兢兢上前。
身后雪子耽若无其事进入殿中,跨过地上破碎的瓷盏,淡紫的衣纱掠过散着热气的龙井残茶,不沾半点污秽。
秦昊看着已置身案前的紫衣少年,面上狰狞的色稍稍平和了三分。不过这三分平和也只能维持在那人敛着眼帘的情况下,雪子耽那双紫瞳之眸,让他万分忌惮。
“子耽一路自祁雪山回来,可还顺畅?”
“顺畅。”
对于雪子耽如此简练的答复,秦昊已是见怪不怪。一开始雪机子将此人带到殿中送于他身前,告诉他此少年有王佐之才,然当他看到少年那双紫瞳时,他却是无法淡定。
只因那句传言,紫瞳者,帝王之相。
尽管后来因为各种事情,他信了此少年对他确实有用,便私下里与其联络。然自东景质子月玦来他西风之后,他便觉西风朝势隐隐有变动之象,尤其是近一个月来,京机厂,昭阳殿,甚至整个洛城,皆是频频出事。
他不得不将于祁雪山的雪子耽召回。
雪子耽自来殿中,便一直低垂着眉眼,秦昊不问他话,他亦不主动说,就那般静静地立在案前。若不是佑德早已对这朝龙殿的每砖每瓦都烂熟于心,他只当雪子耽紧盯着的那块砖是华光闪闪的金砖一样引人注目。
“你可知,月玦数日前死了?”
沉寂良久,终是秦昊先开了口。当初雪子耽在信中说将月玦置于宫中,他曾问他为何,却一直未曾等到雪子耽的答复。
听闻秦昊此言,宛如睡着一般的雪子耽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上首,但见秦昊看到他眼眸之事身肩一挺似吸一口凉气,他复又垂下眼帘,轻缓摇了摇头。
“你……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秦昊适才见着那双令他不安的紫瞳,尽管那双眼睛干净的无有一丝瑕疵,可他依然不敢轻易去瞧。现在又看他摇头,秦昊心中不爽亦不解。
“没死。”雪子耽平淡的说着,须臾又摇摇头:“若是死了,那我亦无甚来此的必要,可惜了。”
“没死?”
秦昊兀然坐直了身,双目灼灼盯着眼前一袭紫衣。
虽然雪子耽未曾说谁没死,但他知晓他言中指的是月玦。可那日掩瑜阁中,他亲眼看着月玦躺在榻上,且众多太医也查验了尸身,确定月玦已死,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说他大限未到,此时还不能死。”雪子耽依旧低敛着目,声音清泠空远:“且他不能死在他人手里。”
对于雪子耽疑似自言自语的话,秦昊闻之如处迷雾。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信了雪子耽所说月玦未死之事。
一股无名之火涌上胸口,将他近几日来积于心底的怒柴全数点燃,现下他只觉怒火烧身。
月玦,竟敢假死欺君!
“佑德。”
秦昊将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