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更胜她一筹。听听那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为母后做事是他的荣幸?
秦楼安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离了书架行至案前,板板正正盘膝坐下,正正好好与他对着。
“正是因为配药过程乏味无趣,本宫才在这里陪玦太子说说话解解闷儿啊!且玦太子不是说要教本宫医术吗,现下不正是本宫学习的好机会?”
话已至此,月玦亦拿她无有办法,点点头应下,道:“好,那公主便在此陪玦。不过还请公主帮玦将药钵与药杵拿过,玦有用。”
见月玦同意她留下,秦楼安只觉马上就能看到月玦亲自打脸,自然对他的要求是一并满足,不给他一会儿配置不成留半点可供狡辩的理由。
月玦,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配制假死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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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西,秦香楼,栀兰厢。
八仙宝桌上的琳琅珍馐凉透亦无人动用玉箸品尝,淡淡的栀子与兰花香混着浓郁酒香,是上等的女儿红。
谢容桃花眼渲染了醉意,双颊似染了桃花的红,酒渍未干的唇角噙着笑,却看不出半点喜意。饱经一夜风霜的衣衫沾了污秽,左袖上有一圈参差不齐的线穗,他扯了一道束了发。
“司马赋及,你怎么不喝啊——”
谢容端着酒盅敬向坐在一旁滴酒未沾的司马赋及,见他侧头躲过,谢容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司马身边,一副哥俩儿好的模样横臂自后揽了司马赋及肩膀,将酒盅递到他唇边。
“陪本公子喝啊!”
司马赋及抬手夺过酒盅落掷到案上,想将贴靠在他背上的谢容推开却未成功。也不知是谢容醉了还是如何,将整个身子沉沉压在他肩上,丝毫推不动。
“司马赋及…”谢容低沉的声中透着三分哽咽,“你为什么不陪我喝酒…不陪我喝酒…你出来干嘛的……”
嗝——
兀然一声怪异的声音响在耳畔,一股浓厚的酒气钻入鼻中,司马赋及皱眉,侧眸扫了眼谢容,冷冷开腔:“喝酒,有什么用?”
“当…当然有用!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借酒消愁的道理,你没听说过吗……”
“吐字清楚,你继续喝罢。”
司马赋及依旧冷声冷气,虽然嫌弃谢容一身酒味,却未在将其推开。
“你…你还对我这么不客气…我惟一的徒弟死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么……”
“节哀。”
“你——”谢容扳过司马赋及的头让他看着他,桃花眼中悲怒交织。
“司马赋及,你有没有心啊!你这里…是石头做的吗?”
谢容伸手戳向司马赋及胸口,却被司马扼住手腕,“你们谢家,都喜欢逼人喝酒,都喜欢戳人心口吗?”
“嗯?”
谢容眸中恢复一丝清明,梗着脖子盯着司马赋及。
“耍完酒疯就安静坐下谈正事。”司马赋及敲了敲身旁桌沿,“我不是谢荀,也不是月玦,可没耐心由得你一直胡闹下去。”
“哼,就你还想和我兄长,和月玦比?”
谢容放开司马赋及,一屁·股坐至司马骨指轻点的桌上。他并不是不知道司马赋及的意思是让他坐至桌旁的椅凳,但他偏要故意误会。
这样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他心里舒坦。
“你进宫就为了探看月玦,或是救你徒弟?”
“可以这么说,但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此时谢容声色中亦无半点醉酒之意,除了满身的酒气与脸上绮丽的酡红,丝毫不见有饮酒的痕迹。
喻舟身亡他固然心痛,可他并非沉溺悲痛想不开的人。他知晓死者长已矣的道理,更不会因死者之事,误了生者之事。
司马赋及不曾开口问他,若是往常,他一定让司马赋及求他告之。但是此事,并不是可以开玩笑的。
“你可听说过雪子耽?”
闻言,司马赋及兀然抬眸看向谢容,眸中寒光乍现。
“和雪柒,什么关系?”
“啧——本公子还没说呢,你就猜到了。”谢容颇为无趣的耸耸肩,说道。
“前些日子据我派出察查雪柒的人回禀,说是雪柒幼年之时曾于祁雪山拜师学艺,然后来行踪如何,却无人知晓。不过倒是查到雪柒有一师兄,唤作雪子耽。”
司马赋及双目盯着谢容,不曾打断他。若是找到雪子耽,雪柒定也不远。
“我命墨意阁的人从雪子耽入手,一开始也是毫无线索。可几日前,墨意阁曾于玉门关驿探查到一封密信,此信竟是西风皇帝秦昊写与雪子耽的,信中只说召他速回皇宫。”
“密信?”司马赋及剑眉蹙而如峰,“既是秦昊密信,又怎会轻易落入你的手中?莫非有诈?”
“你这是看不起我墨意阁?”
谢容挑眉睨着司马赋及,不屑轻哼。
“对于祁雪山,我一直颇为好奇,此处地处西风西疆大域,以玉门关为界,几乎与世隔绝。想要探知祁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