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玦想向姑娘打听一二,了解一下这位尚书大人。”
于大败东景之战中功劳不小?绿绾蹙眉凝思,这可是月玦太子记恨陆尚书陆大人?待打探清楚了,好报仇雪恨?
这可不行。
“原来月玦太子是问陆公绩陆大人啊!”绿绾定神开腔,说道:“兵部尚书陆大人于数月前丧母丁忧,如今皇上特准了陆大人回乡守孝,如今已不再洛城之中。”
她可不信,月玦太子报仇还能追到人家家里去。
“原是这样。”月玦敛目,须臾又问道:“陆大人既是丁忧在乡远离朝堂,那不知如今是谁任兵部尚书一职?”
闻言,绿绾眉头皱了皱,难道月玦太子并不是要寻陆大人报仇?
不过话说来,虽说月玦太子所问之事并非机密之事,陆大人数月前丁忧返乡之事亦是人人皆知。可是,她怎么有种被坑骗了的感觉?
“皇上念及陆公绩陆大人劳苦功高,虽允其返乡为母守孝,但却不曾撤其兵部尚书一职。待其孝期圆满,便可回洛城继续任职。陆大人丁忧期间,兵部之事皆由兵部侍郎胡关攸胡大人掌管。”
“是这样啊。”
月玦淡淡笑了笑。
“月玦太子好像对西南之事…以及兵部之事颇感兴趣?”
听绿绾相问,月玦淡淡扫了案上香炉一眼。
“倒也不是。只是近些天来,三皇子率军平复西南之事屡屡有捷报传至洛城,如今皇宫上下,乃至整个洛城,无人不在赞赏三皇子秦夜轩用兵如神。然玦却觉得,这捷报太过蹊跷。西南之事,恐不如预料的这般简单。”
“蹊跷?”
绿绾不解,但思及昨日她与公主说起西南之事时,公主也说三皇子殿下的胜利似乎来的颇是顺利,顺利的有些怪异。但至于是哪里怪异,公主却一时不知。
既然如今月玦太子也如此说,她何不问问月玦太子蹊跷之处,回昭阳殿后,再告之公主?
“月玦太子,不知…这捷报如何蹊跷了?”
闻言,月玦重又执笔,将所画地图往绿绾旁递了递。
“绿绾姑娘,这捷报之蹊跷不止一点,玦今日便只说其中最为蹊跷之处。”
月玦说着,于地图某处圈出方寸之地,标为洛城。
“之所以有捷报,乃是因为有胜战。适才绿绾姑娘也说了,昨日朝堂之上,兵部侍郎胡关攸胡大人献捷于皇上,说壶口关一带山贼盗匪已尽数剿灭,不日便可直取西南。然壶口关乃是西南诸郡出入之必经门户,焉会如此轻易便被不占天时,不占地利,不占人和的骋平军所攻占?这胜战岂不是来的太轻易,太怪异?”
“不占天时…不占地利…不占人和?”
绿绾皱眉敛目,她虽然不知月玦太子所说天时地利人和各为甚,但她听得晓玦太子话中之意与公主是一致的——三皇子殿下率军拿下壶口关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记的当时公主还说,乱西南之境者绝非普通山野盗贼,更非轻易可以剿灭拔除。若当真如三皇子殿下这般顺利,又何需惊动朝堂令皇上派军前往平定?
“西南诸郡位于西风边陲,乃西风最南之端,比之洛城,其天候虽温热些许,然却变化无常。如此之冬,若西北风盛,西南诸郡,尤其壶口关一带,则天寒地旱;若东南风盛,则淫雨不霁,实不利于行军布阵。加之骋平军多为北方之人,不惯西南之天候。此乃,不占天时。”
听闻月玦所言,绿绾沉沉点点头,虽她不曾去过西南,但也有听闻西南之境天候多变。只是不知月玦太子为何如此清楚,莫非又是顺便知晓的?
“敢问玦太子,不占地利,又是为何?”
“为何?”月玦执笔指了指图上所绘崇岭深谷,道:“西南之境多山多谷,其间以壶口关一带地势最为险要。三皇子率骋平军驻守壶口,看似将西南出入之门户把持手中,却不知如此之举,乃是犯了兵家大忌。试想大军驻扎深谷之中,两则皆为山岭陡崖,若敌军设伏于此,便成数月前西风与东景函谷之势,恐骋平大军……”
月玦话未说完,便见敛目看着地图的绿绾兀然抬眸看向他。见绿绾目中聚拢惊恐之色,月玦知晓,她定是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之处。
可连这宫女都一点就通的道理,秦夜轩又怎会不知?
“如此便可谓不占地利。”
月玦淡淡而言,须臾将图上洛城与壶口关以笔相连。
“骋平军于月前开赴西南,如今方到不过数日,长途跋涉昼夜奔波,大军已是人困马乏。且如前言,骋平军多为北方人士,兀然至西南恐多有水土不服之症。况且三皇子秦夜轩,此战之前从未上过沙场,纵是再英明神武,也难免有经验不足之处。此,可谓不占人和。”
绿绾定定看着月玦于图上写下天时、地利、人和六字,她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月玦扫了眼已燃尽的第二柱檀香,复又看了眼失神愣怔的绿绾,自行将仅剩的一炷香点燃插入炉中。
自那日他扮作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