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奏你心,你想弹什么我便听什么,想教什么,我便学什么。”
月玦浅笑着点点头:“好。”
马蹄笃笃车轮滚滚声中,兀然传来清脆如佩环相击的琴音。司马赋及勒马回首驻望,一众金吾卫亦分分抓缰侧耳聆听。
跟在队伍后信马而行的谢容听闻琴声,朗声吟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跟在谢容马后的一众女子闻言纷纷问“是什么意思?”“谁是美人?”云云。谢容闻言止了诵背回头看了眼众女,笑笑说道:“此曲名为《凤求凰》,至于美人嘛,自然是说诸位姑娘们喽!驾——”
虽然不知道《凤求凰》是何意,然听谢容说她们是美人却是很高兴,一个个不觉羞红了脸。可下一瞬谢容竟轻呵一声策马朝銮车追去,一众女子忙惊呼着去追,却被一黑衣黑袍骑乘一匹黑马的男子拦下。
看着已远去追到銮车一旁的谢容,左印好像明白将军为何要让他随行众女。这谢家的二公子果然不着调,撩拨了一路的芳心,现下竟又弃之不顾一走了之。
銮车行至西城门之时停下,秦楼安修长的玉指离了琴弦,侧头看向月玦,听他说道:“公主聪慧,一点就通,适才所奏已甚是精妙。公主稍加练习,想来假以时日必能青出于蓝。”
纵然知道月玦言语中有溢美之意,然经过他手把手的指点,她确实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之处,不由的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
“胜过你便不必了,能应和上你的阳春白雪便好,如此我这琴也不算得下里巴人。”
月玦怔然看向她,未几笑了笑。秦楼安不知銮车为何突然停了,开了车门看去时,竟见不知不觉已到了西城门。再看现下日头虽然偏西却不见暮色,竟比她预料中回来得还要快些。
“臣雪子耽,奉皇上之命恭迎公主与大将军回城。”
雪子耽?
秦楼安皱了皱眉,已有金吾卫在銮车下方摆了踩凳,秦楼安看了眼月玦下了车,果见前方城门正中央,依旧一身紫纱紫紫的雪子耽拱手而立,手中还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且看他身后还一驾马车,想来父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雪子耽哪里是来迎接她和司马赋及的,分明是接月玦进宫的。
司马赋及翻身下马,并未与雪子耽有什么交谈,只是抱拳回礼简单意思了一下。
秦楼安上前,示意雪子耽无需多礼:“不过是去了趟尚安寺回城而已,又不是什么班师凯旋,父皇竟劳烦国师大人亲自出城相迎,本宫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臣只是奉命行事。”
雪子耽淡淡回了她一句,没有任何的客套也没有任何的敷衍,他确实只是奉命行事。他一双紫瞳依旧干净的不着半点瑕疵,淡淡看了眼她与司马赋及后,问道:“玦太子何在?”
不愿再多说一句就要开始带人走了吗,秦楼安往身后翠凤銮车看了眼,又看向雪子耽,问道:“此次尚安寺一行,玦太子受了很重的伤,如今正在车中休息,不知国师大人找玦太子是为何事?”
“接他进宫领赏。”
雪子耽抬了抬手中圣旨,秦楼安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这是父皇的命令,即使她是公主也违抗不得。
“此次母后凤体得安,玦太子确实功不可没,可如今天色不早,玦太子又有伤在身,不如便先让他随本宫回府养养身子,待改日本宫必定亲自带玦太子进宫领赏。如此,国师大人看来可好?”
雪子耽将手中圣旨打开,似是在确认父皇的意思,未几他将圣旨递给她,说道:“臣只是奉命行事,今日务必要将玦太子带进宫,此乃圣旨,公主可自行查看。”
“奉命行事奉命行事,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公主的意思不过是晚去几天领赏,又不是抗旨不遵不去了,你就不能通融一下?现下月玦受伤在车中起不来,难道你要驼他进宫吗?”谢容受不了翻身下马过来说道。
“已为玦太子备下马车。”对于谢容的叫嚣雪子耽依旧淡淡,走近銮车道:“如果玦太子非要我背,也不是不可以。下来吧。”
车门打开,月玦看了眼雪子耽,将七弦琴递给他后下了车。秦楼安走过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大概什么都不必说了,雪子耽自幼执拗,她说什么都不用。
“公主不必担心,如今我还有东西留在掩瑜阁,迟早都是要回去一趟。我说过,不会在宫中留住太久。”
最后一句,秦楼安知道他不仅是对她说的,也是对司马赋及和谢容说的。又与他简单说了几句话后,雪子耽道了声时辰不早便将他带走了。
月玦上了马车坐定后,雪子耽掀了车帘示意他往一侧靠一靠,而后一并坐进车中。
“还活着,不错。”
雪子耽抬手把了把月玦的脉,又说道:“虚弱是虚弱,养几天就好了,体内的恨无绝似乎也被压制了不少,因祸得福吗?”
“倒不是因祸得福,我能活着从尚安寺出来,可皆因国师大人高瞻远瞩。先是送药,又托谢容送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