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种耸人听闻的话都敢说出来骗你。还夜观天象?朕看他是胡说八道!”
秦昊顿了顿,奚落道:“他如此说无非就是让朕觉得他对朕还有用处,想让朕用血灵芝救他一命罢了。没想到你还信了他的鬼话!”
“父皇,天象征瑞表祥,灾变呈异自古有之,能夜观天象之人也并非只有月玦。如果父皇不信如今天生异象,自可寻儿臣的师父雪机子一观。”
征瑞表祥,灾变呈异,秦昊想起一桩旧事。
听说当年他父皇攻破临殷杀入皇宫时,天便生有异象。那天本是晴空万里昊阳高照,可当皇宫四门大破之时,却突然狂风大作出现天狗食日之象。
一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伸手不见五指。先皇不得不下令暂时停止进宫,足足半个时辰之后,风势渐小,天狗才将太阳吐出渐渐退去。
且入宫当晚,一轮血月当空而照,十分诡异。
而当代战第二日也攻入临殷之时,那轮血月褪尽血色然却迟迟不落,与新生之阳各峙西东有争辉之兆,时人皆言此乃他们秦代家两家相争之象。
想到这里,秦昊对心中多了几分忌讳。
纵是他不懂天象,也知文昌象征辅臣,紫宫亦名紫微,乃是帝王之星。文昌犯冲紫宫,倒确如当今代衡慑君震主之象。
而他想知道文昌犯冲紫宫是否为真,也确实不难,如今雪机子就在宫中,他一问便知。
“最迟两个月...”秦昊略一沉吟,又看向秦楼安,“月玦可还和你说了什么?”
“回父皇,月玦还说,代衡起兵造反最迟虽是两个月之后,可最快却只要一个月,他让父皇尽早做好应对之策。”
秦楼安将月玦今天早上与她说的和盘托出,如今并非是她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以求父皇能识才爱才能出手救月玦,而是形势已真要火烧眉毛了。
秦昊听闻之后紧皱了眉头,大殿中又是阒寂无声。秦楼安看向上首,此时她父皇神色阴晴不定,似是踯躅徘徊,难以抉择。
她知道父皇难以抉择的选择中,其一必定是他到底要不要救月玦。至于其二,也便是父皇因何让他对救月玦生有顾忌,目前她却不得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她父皇紧绷的神情渐渐放松,像是打完一场艰难的苦仗,松了一口气一般,双目中精光熠熠闪烁。
“事关者大,朕要好好想一想,你们都退下吧。”秦昊各自看了秦楼安与雪子耽一眼,抬手挥挥示意他们二人退下。
秦楼安紧着的一口气,带着失落几不可察的轻轻叹出。果然到了这个时候,父皇还是不肯出手救月玦,父皇到底是在顾虑什么?
“嗯?”秦昊见秦楼安还愣在原地,沉着声问道:“怎么了安儿,难道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秦楼安抿唇扯了抹苦笑,摇摇头后行了一礼退出了殿外。本来她是还要说月玦能看得懂谢家的账簿,可如今,连他能预料到代衡何时要反,好意劝她提醒父皇都无济于事,其他也一概不必说了。
雪子耽比她先出来一步,然却没走远,站在那里似是等着她有什么话要说。秦楼安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略整理了沉重的心绪,迈步走上前去。
“师兄,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雪子耽轻声嗯了一声,然却只看着着,良久也不见有下文。秦楼安猜度不透他有何难言之隐,说道:“你我师兄妹之间,有话直言就是了。”
雪子耽看了眼身后朝龙殿紧闭的大门,迈开步子,秦楼安跟上去,听他说道:“你可怪我?”
“怪你?”秦楼安立时猜到他所说是何事,笑了笑像是自嘲:“与其怪你,不如怪我自己。若我早知道血灵芝能救月玦,说什么我都不会给你。”
雪子耽不再说话,秦楼安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问,难道是后悔将血灵芝交给她父皇了吗?
难道他不想与月玦作对了吗?
不过,雪子耽也唯有与月玦相争高下的时候,才变得有那么几分人情味,才像是一个有情有欲,会喜会怒的完整的人。
“哦,对了,”秦楼安主动开口,问道:“昨日我父皇让你去掩瑜阁将他的意思告之谢荀,那不知谢荀的意思又是甚?可愿意助我父皇?”
“嗯,他愿意。”
秦楼安怔了怔,没想到谢荀竟然同意了,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那他可有什么条件吗?”
“没有条件,甚至自请前往西南。”
雪子耽顿了顿,又道:“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皇上,是为了司马赋及。”
秦楼安一下子站住,定定看向雪子耽。
此刻她面上紧绷显得格外冷静,一颗心却已开始急一阵缓一阵的惴惴慌慌。
“何出此言?”
以前谢荀炙手可热,洛城中人,甚至朝中高官恨不得都想与这位腰缠万贯的谢家家主结交一番,好跟在他身后捞些钱财。
如今谢荀依旧热,可却是火炭一般的热,人人避之不及,唯恐引火烧身。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