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传旨!”
听到皇后,秦昊心头一跳,面色舒缓了几分。
“佑德说的对,你的终身大事需得朕与你母后一同商量,不急在一时,更由不得你自己随便。朕知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择个驸马了。”
秦昊说着看了眼一旁的雪子耽,虽未说话,目光却不着痕迹地将他打量一遍。可转瞬,他脑中又冒出另外两个身影,忧疑片刻,他沉声一叹。
“如今乃多事之秋,这些事不急于一时,以后再提吧。现在你身担京机厂厂主一职,手中又有蒙括几人的案子,无暇考虑这些,要以大局为重!”
秦昊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出了夕颜宫,秦楼安寡默的脸上,唇角微颤露出个苦笑。
是她主动接下蒙括的案子不错,可说到大局为重,秦家的男儿去哪里了?
她的皇兄们就永远安逸图乐?躲在他们的父皇背后?甚至躲在女子背后?
至于她的终身大事,嫁于他人为妻也好,招他人为驸马亦罢,其他的事她可以妥协求全,然唯独此事,她要自己说了算。
她只要月玦。
出了夕颜宫,她正要去紫云宫找雪子耽,却见一袭紫纱在不远处轻扬在风中,轻盈得如同天上飘忽的流云。
秦楼安跑着追上去,“师兄。”
雪子耽偏头看了她一眼,亦无需她说明来意,淡淡说道:“跟我来吧,他在宫外。”
秦楼安轻快地点点头,适才还积聚在心里的阴郁瞬间消散,脸上忍不住挂上笑意。
二人很快出了皇宫,雪子耽带着她左拐右拐,所走的路皆是人流如织甚是拥挤,一会朝东一会朝西。
秦楼安完全不知他要去哪,甚至怀疑他已不记得月觉在何处,或者是迷了路?
终于,到了一处偏僻巷道后,雪子耽急行的步伐才放慢下来,他回头张望了一眼,秦楼安顿时反应过来,适才他那么做是因有人暗中跟踪他们。
适才只顾激动,秦楼安将昨晚她父皇派人跟踪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甚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后,已察觉不到有人暗中尾随,应该已摆脱了。
从皇宫一路疾行至此,雪子耽有些体力不支,苍白的额头上渗出一层虚汗,秦楼安过去抚着他。
“师兄歇息一下吧。”
雪子耽未说话只摇摇头,迈开步子继续走,秦楼安扶着他,发现他先前虽时而朝东时而向西,然整体却是在朝城南走。
听着雪子耽有些紊乱的喘息,秦楼安停下脚步拉他也站住。
“师兄,你身体虚弱不宜走动,我先扶你到附近的驿馆歇息,你告诉我月玦在哪,我自己去找他便是了。”
“你找不到他,他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
雪子耽说着,低头看了眼秦楼安搀在他臂弯里的手,说道:“我的伤不碍事,师父他并未真的想杀我,月玦一日未死,他便让我多活一日。”
这还叫不是真的想杀他?
想起昨晚她见到雪子耽时的情景,秦楼安觉他现在是在为师父狡辩,不过何为月玦一日未死,雪子耽便多活一日?
雪子耽不做停留,秦楼安虽然担心他撑不住,可又争不过他的执拗。
只是城南有什么地方称得上极为隐秘,隐秘到连她都找不到?
等雪子耽在一处高墙大宅后停下时,秦楼安发现他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司马赋及的大将军府?
二人从一处极为隐秘的小门进入,司马赋及前往西南,府中亲卫一同跟随而去,他不曾娶妻纳妾没有后院,如今整个将军府不见半个人影。
等雪子耽强撑着带她来到一处名曰望月亭的亭子时,她才知先前他为何说她自己找不到。
单是进到望月亭所在的后院,雪子耽就破了许多以奇门八卦之术布置的障眼之阵,最后院中一处连绵假山豁然中开,隐藏其后的房间显露出来。
看着那扇小门,秦楼安不禁惊叹,司马赋及的将军府中竟然有如此隐秘的地方,先前是做什么用的?雪子耽...应该说是谢荀又是如何知道的?
在她出神之际,她已不知不觉走进房中,一声细微的机关声响,不待她看清雪子耽动了何处,墙壁上旋开一道小门,秦楼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站在那道小门前,她一时竟然激动紧张到有些不知所措,还是雪子耽淡淡叫她进去,她才挪着步子一步一步走进去,立时便感受到强烈的寒意。
冷静了些许后,她跟着雪子耽又进了一扇门,进门便见不甚明亮的密室中薄雾缭绕,有一股浓郁扑鼻的药香气。
秦楼安挥了挥眼前的药雾,看到暗室中间一方硕大的寒玉床,月玦静静躺在上面。
激动喧嚣的心在这一刻彻底静下来,秦楼安缓缓走到床边,看到他雪白的衣衫,雪白的面容,雪白的...长发。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秦楼安足足盯着他看了半柱香的功夫,直到那雪一般的长发似是一直蔓延到她心里,她才真彻底相信...他一夜白头。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