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着她,说道:“暻姳姐姐是在担心父皇会将姐姐嫁给代朝祁吗?”
那怎么可能呢,她可是父皇与中宫皇后唯一的公主,秦靖雪只当秦楼安是在杞人忧天,笑着拉过她的手安抚她:
“暻姳姐姐无需担心,现在不仅姐姐不用嫁到瑁王府,就是我与瑾烟,甚至连宗室中所有的姐妹们,都不用嫁给代小王爷了。”
“这是为何?难道父皇收回成命了?”
秦婧雪秦瑾烟再次四目相对,见秦楼安当真一副不解的样子,这次换秦瑾烟说道:“难道姐姐没听说吗,瑁王爷未曾接旨,拒了父皇的赐婚。”
赐婚之事对他而言是有利无害,就算如此代衡尚且抗旨不遵,当真是要反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正值芳龄的女子,无端卷入这场争斗。
“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秦婧雪笑了笑说道:“据我听说,其实瑁王爷一开始是同意赐婚的,可代小王爷不知怎么了,就是不肯同意成亲,这才让瑁王爷拒了旨意。”
听到是这样的原因,秦楼安微微蹙眉,不由她想,脑海中便浮现出代朝祁轻浮恶痞的作态,他那个纵情声色的混世魔王,白送上门的美人不要?
还是他瞧不上她们秦氏皇族的女子?
秦楼安心里轻嗤一声,她还怕他糟蹋她们宗室女子呢,无论是代衡抗旨,还是代朝祁拒婚,这样都好,她父皇亦不会再强塞女子给代家。
无意瞥眼间,一抹石青色的身影兀然穿过一道篆花宫门,消失不见在嶙峋怪状的山石之后。
来不及与秦婧雪二人道别,秦楼安绕过她们朝身影消失不见的地方疾步而去。
看着步履匆匆转眼间走出甚远的秦楼安,秦瑾烟鼓脸嘟嘴跺了下脚,面带幽怨地抱怨:
“婧雪你看,暻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哪有将你我二人放在眼里啊!”
相比于秦瑾烟的不满,秦婧雪倒显得平淡从容得多,看着秦楼安远去的窈窕身影,她轻笑道:
“暻姳是皇后所出,是嫡长公主,哪里与我们一样?她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抱怨的。”
虽知事实如此,秦瑾烟却还是不能坦然接受。
“皇后所出又如何?嫡长公主又如何?说到底不还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后宫女子?说不定哪天就被父皇赐给这个赐给那个,又有什么不一样!”
“大庭广众之下,焉敢大声说这等话?”
秦婧雪有些气恨地瞪了秦瑾烟一眼,环顾四周不见有人,忙拉扯着她走了。
“就算是赐婚,她也和我们不一样,总之父皇给她选的人要比我们的好就是了。这不见得是父皇更疼她,只因于父皇而言,她比我们更有用。”
秦瑾烟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可却不知再说些什么,被秦婧雪拉着走出大段后,她突然想起一事。
“听说这几日暻姳一直住在宫里,只是却不见先前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月玦...莫非二人闹翻了?暻姳不喜欢不宠爱他了,将他扔在了府里?”
听到月玦,秦婧雪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迈了出去,“且管好自己的事吧,说这些做甚?”
——————
一个连见面的机会都不肯施舍的人,纵是暻姳撇掉了不要的,也轮不到她们。
秦婧雪唇角抿起一抹讥笑,秦瑾烟讨了个无趣,撇撇嘴不再说话。
此时追出去的秦楼安站在山石后面,却早已不见那抹石青色身影。抬头略分辨了下方向,她朝景嫔杨暄宫中走去。
从那晚岁宴到现在,她一直忙于各种事情,一时竟将这位胆大包天,敢在她父皇眼皮底下给代朝颜下毒的景嫔娘娘给忘了。
适才无意间看到杨暄,她才重新想起这个出生于忠义世家,又深深爱慕着月玦的女子。
忠义是好事,爱慕月玦亦非错事,可对她而言,却是坏事。
杨暄所居之处甚是偏僻,秦楼安依着记忆,又寻问了宫人才能找到。很快便有人进去通报,不一会杨暄便亲自出来迎她进殿。
与其说迎,其实就是出来露个面,如同待宫中其他人一般,杨暄对她甚是冷漠,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妒意。
秦楼安当然知道这丝妒意因何而来,也便理所当然地坦然接受了。
“当归,去给暻姳公主沏壶好茶来。”
进屋后,杨暄吩咐宫女当归去沏茶,邀请秦楼安落座后说道:“公主从未涉足我宫中,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何要事?直言便是。”
杨暄如此直截了当,应该也猜到了她这次前来的用意,秦楼安也不拐弯抹角:“景嫔娘娘好大的胆啊,竟敢给代朝颜下毒。”
杨暄与一般女子不同,眉宇间带着几分男儿的英气,此时她挑着眉冷笑,便愈显恣意张扬。她这副模样算是默认,可脸上却没有丝毫骇意。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我父皇?”
“若是怕,当初就不会做了。”
面对着这样无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