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某一门派的招数极为相似。
至于他的武功,应该也是代衡背地里搜罗江湖中人教给他的。可代衡一定想不到月玦不仅知道这一门派的枪法路数,还知晓克制之法。
秦楼安手中长剑一格一带,将代朝祁横臂扫过来的劲枪吭然一声挡开,代朝祁霎时面色大惊。
她虽然惊叹于月玦的先见之明,却又不敢分心懈怠,便按月玦先前所告诉她的克制之法,长剑如游龙一般灵活又带着柔韧劲力地,反攻回去。
她的招式既不凶猛亦不狠戾,如润物无声的春风化雨般迎接着代朝祁摧枯拉朽的疾风骤雨,然却细密如网,不给代朝祁任何突破的缝隙。
不知不觉间他已落至下风,招式路数已被她打散,开始毫无章法地抵抗着。
擂台上的局势一前一后发生翻天覆地之变,纵是不会武功的一众文臣亦能看出来,何况代衡。
此时他双目急灼地盯着代朝祁,不明白为何本要赢的局面却又被秦楼安一招一式的打回来!
随着一声铁器砸落地上的刺耳声响,代衡虎目骤然大睁,目眦几欲瞪裂。
他不敢置信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秦楼安连同长枪一起被挑下擂台,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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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得一声代衡顿时拍案而起!
刚从震惊中回神的秦昊看向双拳紧攥的代衡,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他佯做唏嘘道:“佑德,还不快去看看代小王爷可否受伤?”
愣了片刻,佑德反应过来迭声称是,连忙跑出篷帐。
然他刚靠近擂台,却见代朝祁突然一跃而起,挥手间霎时三道银光带着劲风射向擂台。
此时秦楼安正要从另一边走回席间,察觉到背后袭来的杀意回头时,一声铁刃相碰声在面前数寸突然炸开。紧随着一阵清脆当啷响,三柄颜色青白的飞刀与一柄九寸短刃,砸在她身旁不远处。
几乎同时跃上擂台的雪子耽与月琛见已有人先他们一步截下飞刀,皆松了一口气。
他二人皆知,纵是他二人速度再快,以适才的形势,已然拦不下。
二人走过去,见秦楼安在愣在原地,月琛上前轻声道:“公主可是受了惊吓?”
雪子耽从地上捡起那三把飞刀,皆淬了剧毒。
看着刀身泛起诡异的青白色冷芒,秦楼安惊魂甫定,意识到自己适才有多危险。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只怕现在她已死在代朝祁手里。
“我没事。”
简单回了月琛一句后,秦楼安弯腰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正是先前缺挑选的那把。
是他以匕首截下袭来的飞刀救了她。
秦楼安看向站在擂台下方的缺,此时他依然低垂着头,若不仔细看,完全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一旦看到他,就难以忽视他通身的阴寒。
然就是先前她以为不像好人的人,这样一个看上去令人避之不及的人,出手救了她。
秦楼安看他的目光逐渐复杂。
她记忆里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的身影,亦搜寻不出一个与他气韵相似的人。
可偏偏…这人却隐约给她一丝极为浅淡的似曾相识之感…尤其是那双无垢无沉的眼眸。
“擂台比武竟以暗器伤人,属实卑鄙!”
篷帐中传来张世忠为她打抱不平的声音,秦楼安看向重新跃上擂台的代朝祁,从雪子耽手中拿起一把飞刀,面色格外凝重。
“代朝祁,你技不如人便也罢了,竟然还以淬毒的暗器偷袭我。身为瑁王府小王爷,竟明知故犯带头破坏擂台的规矩,真是丢瑁王的脸!”
“谁说这是我的暗器了?这可是我的兵器!”
代朝祁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把飞刀,恬不知耻地为自己狡辩:“以飞刀为武器的人多了去了,为何我用不得?还是说用枪就不能用其他兵器?”
秦楼安简直要被他的蛮不讲理气笑。
“行,就算我大度,允许你使用两样兵器。然适才你已然掉下擂台,便已是输了。这时再以飞刀袭击我,难道不是坏了点到为止的规矩?”
“掉下擂台又如何,如今本小王爷不还是重新站在台上了吗?难道你不知道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吗?”
代朝祁俨然无赖做派,秦楼安竟无言以对。
“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也没受伤吗?有什么好计较的?而且如果我刚才看的没错,是那个丑东西出手救了你吧?”
代朝祁胳膊一抬,手指着下方的缺。
“你怎么不说他突然出手帮你也坏了规矩呢?还有他们两个,你们四个对付我一个是何道理?”
代朝祁又一一指了指月琛和雪子耽。
秦楼安突然感觉跟一个无赖据理抗争,她自己才是最蠢的傻子。代朝祁这番胡搅蛮缠的功夫,着实已修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既然代小王爷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