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攻击他,都像拳打棉花,根本伤害不到他。而且她也认不出他的武功是何路数,又寻不到他的破绽,根本无处下手无懈可击。
渐渐地,他像是玩够了的猫一样,决意吃掉她这个被他纵容了许久的老鼠。
他开始反攻,显然摸透了她的招式,招招皆攻向她的弱点与破绽。
察觉到他在将她往擂台下方逼,秦楼安不停躲避着他一波接一波的攻势往台中趋近。
他却根本不给她半点机会。
即将掉下擂台时,秦楼安兀然伸手扯住缠在他脖子里的葛布围巾,想要将他一同拉下擂台。
然他却突然身形迅捷而旋动,葛布瞬间从他身上脱离,秦楼安抓着另一头掉下擂台。
只是在葛布高高扬起又飘落的刹那,她似乎嗅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香气,再深嗅之时,却只有黄沙尘土气。
秦楼安掉下擂台时立时调整身姿并未摔伤,看着手中陈旧到褪色的黛青色葛布,她脑中竟莫名其妙地冒出想要凑到鼻尖闻一闻的冲动。
这未免……过于猥琐。
缺走下擂台站到她身前,未说话,兀自拿过她手中的葛布围巾,一圈一圈重新缠在脖子里。
他身上衣衫虽破烂不堪,然举止动作却从容优雅,甚至于不意间流露出几分沉雅的贵气,似是沉淀在骨子与血脉里的。
他缠裹到一半,动作却突然停住,秦楼安随着他修长却肤色暗沉的手游动的目光也兀然停滞。
她突然反应过来,她适才竟一直盯着人家看,只怕落在他眼中,她是一直盯着他的襟口看。
果然,他透过发隙投在她身上的目光极其的不和善,甚至还隐隐带着愠怒。
秦楼安知道他是误会了,以为她贪图他的…他也没有美色吧,这人该是多自恋才会这样想啊?
瞬息的功夫,秦楼安心思一变再变,不过还是澄清一下为好。
“你不要误会,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这句是天大的实话,秦楼安又道:“我只是见你举手投足间并不像落魄之人…”
若非落魄,也不至于穿的如此不堪。
莫非是家道中落,才不得不投身军旅之中?
缺听闻后并未说话,将围巾重新缠好后便去拿擂台上代表最后胜者的信筹。
武功的比试,也在夜色降临时落下帷幕。
秦楼安回营帐用过晚膳,虽然她未曾在比试中受伤,然一连数场的打斗,却让她又些疲累。
今晚她不准备去大将军府陪月玦,她要查一查那个一点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叫缺的奇怪家伙。
她有一种甚是微妙的直觉,缺的身份一定不仅仅是中禁军里的普通将士,他突然出现在武功比试之中,且不畏压力赢过月琛,一定并非偶然。
若他是受人指使,又会是受谁指示?
她想到她师父雪机子,缺的刀法与她师父极为相似,二人之间绝不可能毫无渊源。
可若缺当真是师父的人,师父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秦楼安边想边歇息,不知过了多久,雪子耽从外面回来,见她还在帐中,神情有瞬息的愕然。
“师兄,今日武功比试中中禁军出身的缺拔得头筹,不知我父皇可有说要如何安排他?”
秦楼安将上首的座位让给他,自己隔着几案盘膝坐在下首,又讨好般地给他沏茶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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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楼安的突献殷勤,雪子耽落座的动作僵了僵,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已命人察查过缺,明日的骑术和射箭他亦有参加。如今他最终的表现如何尚未有结论,皇上暂时也未曾提拔嘉奖他。”
“他竟然三项比试都参加了…”
秦楼安更加困惑不解:“如果中禁军中真有这样的能人,怎会一直不温不火毫无风头?”
“许是一直没有契机罢了。”
对于这个说法,秦楼安不否认。
中禁军的统帅洛军中侯乃是她父皇的亲皇弟,手下各个骠骑将军亦多为选拔出来的世家子弟,只有极少数人能通过武举升为将,更惶提其他数万应征入伍的寒门子弟。
可纵是寒门子弟,至少也会有个名姓,这个自称叫缺的人为何却无名无姓?
若真无姓名,又怎可入得了军籍,何况还是驻守洛城的中禁军?
“师兄,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缺入伍时的登记名册?虽然我也不想麻烦师兄,可因我是女子,恐怕我皇叔是不会允许我过问军中之事的。”
“没必要。”
雪子耽淡淡说道:“这次参加比试的人,事先皆通过层层察查筛选,身份不会有问题。至于缺为何叫缺,或许他是被赦免的罪臣之后,然却被剥夺姓氏,无以冠名。”
闻言,秦楼安突然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若缺当真是被剥夺了姓氏的罪臣之后,这也符合她白日里对他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