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预料中的一样,本就龙颜大怒的皇上知道他们无功而返后,更加怒不可遏。
然皇上滔天怒火却并未烧到他身上,全被秦楼安一个人挡下。
“父皇可知谢荀是如何逃出得掩瑜阁?”
虽然现在谢荀不知所踪,然秦楼安清楚他一定还在洛城之中,甚至躲藏在皇宫里。
而宫里可能的藏身之地,便是隐秘的暗道中。
在她将掩瑜阁中存在暗道,且怀疑朝龙殿中的暗室便是掩瑜阁通往外界的出口告诉她父皇后,秦昊目光一凝,十分谨慎地沉声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朝龙殿中有暗室?”
察觉到佑德疯狂对她使眼色,秦楼安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将他透漏出去。
“父皇那晚梦魇后,儿臣与雪国师曾仔细查看过朝龙殿,是在无意间发现了那处暗道,且昨晚儿臣还曾进去过。”
秦昊虽然不怎么相信秦楼安所说的无意间发现,然他又不觉得除了他以外,唯一知道暗室开启方法的佑德胆敢背叛他泄露秘密。
大抵是雪子耽通晓机关暗道之术。
“父皇,儿臣不仅怀疑朝龙殿暗室是掩瑜阁暗道的出口,还怀疑父皇梦魇以及遇到鬼怪之事,皆是谢荀暗入父皇寝宫故意加害父皇。”
萧亭谢白鹤的鬼魂向他索命一事,一直是秦昊不能提及的忌讳。现在听秦楼安说是谢荀在装神弄鬼,且深思之下又觉极有可能,秦昊顿时暴怒。
“蒙恙,率领金吾卫给我搜查暗室!”
见她父皇已不再将暗室之事藏着掖着,秦楼安请旨与蒙恙一同进去搜查。
因担心谢荀从掩瑜阁一边的入口逃窜,于是双管齐下派人到阁中看守。
谢荀若是当真藏在暗道中,金吾卫闯入必定会惊动他。秦楼安让众人在外等候,只与蒙恙一同备好蜡烛等物进入暗室。
可她进入的暗室,竟与昨天的完全不一样。
石门打开后,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灯火通明古色古香的房间,虽有两排博古架,却非昨天她所看到的令人浑身不自在的蜂巢一般的书架。
秦楼安进入暗室中,除了一味纯正的龙涎香,亦没有昨天令她中毒的书墨陈旧气。博古架上摆放的东西亦不是蒙尘的书籍等物,全是她父皇之物。
如果不是她胳膊上因昨天在暗道中与人打斗留下的淤青,秦楼安简直怀疑她昨晚进入暗室,且身中情毒落入谢荀手里是她做的一场梦。
不过短短半日,这暗室竟然换了个天地?
秦楼安想起她昨晚发现的那处凸起木栓,亦是开启暗道的机关,可她将左右两个博古架仔仔细细地查看过后,却发现那处机关也消失不见了。
这简直太诡异了。
秦楼安感觉一股寒意在逐渐将她包围,她跑出暗室,命人将暗室关上再重新开启。
然再次进入后她看见的,还是那个光线通明的房间。
“父皇,朝龙殿中的暗室…是这般吗?”
秦楼安指着打开的石门,秦昊往里张望了眼后不解道:“自然是这般,你昨晚不是已经进去过了吗?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简直太有问题了,她昨天进去的暗室与现在的暗室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
难怪她父皇会允许朝龙殿中存在暗室,原是在她父皇看到的与她昨晚身处其中布满危机的暗室竟是完全不一样。
“安儿,你所说的暗道在何处?”
秦楼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她父皇,只是却将陪同她一同进去的人由月玦换成了雪子耽。
秦昊听完显然不信,他进入暗室查看一圈,说道:“简直荒谬,此暗室自我数年前发现便一直这般模样,何来你所说那般阴暗凶险?”
“父皇,儿臣适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如果父皇不信,可召雪国师前来一问。”
听秦楼安言语如此坚定,且将雪子耽自搬出来作证,秦昊亦开始半信半疑:“那依安儿之见,现下该当如何?”
“朝龙殿的暗室必备定另有玄机,儿臣欲与国师大人再行细查。另外亦可从掩瑜阁的暗道入口开始搜寻,只是父皇暂时却还不能搬回殿中。”
秦昊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搜寻谢荀之事朕便全权交给你处理,遇紧急之事可便宜行事,无需事先禀告于朕。”
“多谢父皇。”
秦昊走后,秦楼安再次进入暗室中,她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暗室除了石门这一边的墙壁,其他三面皆有机关所控可以翻转移动。在她现在看不到的另一面,便是那些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书洞木架。
只是如何才能让另一面翻转过来,以便找到进入暗道的入口?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想,可除了这个可能,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可以在短时之间将一处隐秘的暗室毫无声息地改造成另一副面孔。
虽然她这个猜想真正施用起来极其困难,可凭谢荀谢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