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角抿着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张襄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略一抬眼与他对视一瞬,转而又朝秦夜轩所在方向作揖深躬。
“这第二种可能,皇上若要让老臣直言,还请皇上先恕老臣无罪。”
虽见秦夜轩点头应允,张襄依旧沉着脸一副讳莫如深的作态。
“若是白苧幕后主使并非为代衡报仇,那他要刺杀皇上,只能是谋逆造反谋权篡位,想取皇上而代之坐拥西风天下。如果当真是老臣所说的这种情况,那想要刺杀皇上夺取皇位之人……”
张襄收声不再继续说下去,眼神朝与文武百官两相分列的皇室宗亲方向看去。
秦显见众人竟然都看向他,顿时怒而大叫为自己辩解:“你们都看本侯做甚?本侯身为皇上的亲皇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张襄,你有话就说清楚,何必如此言而不尽,故意惹人猜测?!”
“侯爷息怒,老臣并没有说您谋害皇上之意。只是此事幕后主使既然是要刺杀皇上谋权篡位,那若说是老臣等外姓之人,今日就算真的得逞,恐怕也是难以服众,更难以令天下人信服。故而老臣以为,如今虽不知指使白苧刺杀皇上究竟是谁,但定是皇室宗亲之人无疑。也只有如此,若皇上当真不幸殡天,那这个幕后元凶,便极有可能被推选出来成为西风新皇。”
秦显眉头紧皱瞪着张襄,张着嘴结巴了片刻才大声叫道:“就算幕后主使是皇室宗亲,可那也绝对不可能是本侯!虽然本侯是先帝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但先帝从未有将皇位传给本侯之意,皇上继承大统登基之时,本侯也未曾有半点不满,如今又谈何谋权篡位?!”
秦显气急甩袖便走,可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站住,未几他缓缓转身看向秦楼安,目光闪烁几下迟疑道:
“本侯记得,当初先帝退位之时,一开始是要将皇位传给摄政王,奈何因摄政王乃是女子,此事才被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劝阻。莫不是摄政王心有不甘,故而才指使白苧刺杀皇上?”
秦显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聚到秦楼安身上。
与其说今日皇上若当真遇刺身亡,身为先帝亲弟的秦显被推出来做皇帝,如今这位离九五之尊仅一步之遥的摄政王,倒更有可能。
面对众人满怀猜忌的盯视,秦楼安非但没有像秦显一样暴躁大怒,反而淡淡一笑。
“哦?洛军中侯怀疑是本王要刺杀皇上?那不知洛军中侯的眼是瞎了吗?难道就没看到刚才白苧出手袭击皇上之时,正是本王及时出手才救了皇上一命吗?”
“你、你……本侯好歹是你的亲皇叔,你目无尊长直呼本侯封号便也罢了,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说本侯眼瞎!想来你也不是做不出犯上作乱之事的人啊!”
“原来侯爷也知道你是本王的亲皇叔啊,可适才你一盆脏水泼过来的时候,可没觉得本王是你的亲侄女啊。既然侯爷亲疏不分,又黑白不分,那本王又何必对你好声好气?何况如今公堂之上公大于私,洛军中侯,适才你血口喷人如此诬陷本王,可才是真的犯上作乱!”
“你……”
秦显被回怼的哑口无言,一张脸憋的通红。
张襄见此走出一步打圆场,说道:“还请王爷与中侯暂且息怒,如此争执下去,对于查清幕后主使也无半点用处。想要知道刺杀皇上的元凶到底是谁,老臣想,还是要从白苧身上下手。”
“张丞相所言有理,那不知丞相要如何从白苧入手呢?”
听秦楼安说话的声音收敛了适才的凌厉之气,又恢复往日白鹤楼中议政时的清亮朗润,张襄脸上也不由和善从容了几分,拱手请道:“在对白苧进行查问之前,老臣有几个问题想向王爷请教。”
“什么问题,张丞相直言便是,本王一定如实回答。”
“谢王爷。”
张襄直起腰,看了眼落在地上的匕首说道:“如今宫里宫外皆知,白苧乃是王爷亲自为皇上挑选的妃子,且王爷的选妃之法甚是离奇古怪,三十二位入宫参选的女子,最终竟只选中白苧一个,而恰恰就是白苧,今日竟腰行刺皇上。这……敢问王爷,这若说是巧合,未必也太巧了吧?”
张襄话说完,刚闭上嘴的秦显立马跳出来指着秦楼安大喝:
“对!为何那么多秀女,你偏偏选中了一个刺客?你说,是不是你与白苧串通,提前让她练习挑拣五谷,所以才在选妃时脱颖而出,进而才有了今日在封妃大典刺杀皇上的机会?!”
“而且众臣皆知,上次小朝日后,王爷曾独独留下吏部侍郎白崇叙话,且老臣还有耳闻,说是王爷那日与白崇说完话后,还随他一同去了白府,且私下见过白苧。不知王爷究竟有何事要与白崇单独商讨,更不知王爷为何要去白府见白苧?”
秦显话音方落,张襄紧接而上,众人开始纷纷附和确有此事。
那日秦楼安将白崇留下,将他们一众臣子赶走,确实是人人皆知。
“那日本王留下白崇,不过是想恭喜白大人即将成为国丈。至于去白府见白苧,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