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炸了,在陆寒的大叫才落下,在冷莜瑜立即狂逃时,天地猛然间亮如白昼,好像无数骄阳一起冒出,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爆炸。
‘咔咔……轰隆——!’
大地剧烈弹跳,高度足有近丈,有千斤巨石飞上高空,腰围粗细的树木带着根须不断蹦跳,野草堪比飞射的弩箭,即便一粒沙尘都可以把人打疼。
如此恐怖反复数次,接着四分五裂化为齑粉,然后又遭到狠狠抛飞,因为地下深处,正有一股凶猛力道,无可抵挡的向上掀起中。
冷莜瑜遁速再快,也仅仅逃窜二三十里,后半程直接遭到撞飞,好在盾牌殿后,巨大力道酷似神兽钢拳,把此女从惊呼变为痛叫,如流星狠狠抛向远方,盾牌逐渐呈现裂缝,片刻后哀鸣中四分五裂。
冲击波疯狂宣泄,陆寒曾经站立的高山,已经被巨浪摧毁带走近半,现在彻底夷为平地,疯狂波动继续向千里凌海吹去,惊涛骇浪不断起伏,
从此以后,这里一片荒土,带着百里大的巨坑,深度可以吞噬高山,上空还有一间房屋大小的黑洞,能把光阴都吞噬进去,但没看见陆寒的身影。
六十里外,一个女子颤巍巍站起,嘴角血丝滴落,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她手中紫刀紧握,支撑着遥遥回望,余威的劲风仍然凌厉。
“陆道友?陆道友——!”
声音从低到高,清脆穿过虚空,与吹袭的风逆行交战,仅仅传遍数里就溃散消失,但蕴含的担忧和急切无法形容。
‘他毕竟只是个人,就算神通再大又如何,那雷威始终代表道统,就算神魔也难逃身死,现在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了,灰飞烟灭毫升彻底,嘤……!’
几番仔细搜索,她以受伤之躯凌空,眼望四海神扫把方,一草一木皆在掌控,但碎石黄土沟壑交错,那个身影……甚至一缕衣衫也不曾留下。
“快跑!”
这是陆寒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短暂中蕴藏无穷分量,却变成诀别之语,每每回想不胜唏嘘。
她与他相识甚短,甚至不过寥寥数语,顶多是个临时合作的伙伴,但这些天的收获,堪比身处宗门数十年,一朝明悟赛千秋。
可惜大道无情!
唉!
就在冷莜瑜垂下眼帘,神情无形哀婉中,某处十几丈深地下,有个身影竭力蜷缩着,双手抱头膝盖护胸,后背拱起宛若长弓。
此刻开始缓慢伸展,但衣衫尽碎没有半缕,并且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还好气息沉沉,一呼一吸皆有规律。
“待陆某将来登顶,必会把这渣渣道统颠覆回炉,哼!!”
砰!
一道银芒乍起,地面豁然分开,从远处射出个身影,直上九霄当空,陆寒再次现身,同时还有一声惊叫。
冷莜瑜吓了一跳,如临大敌凝目观看,本以为觉醒了其他异类,但那张白皙面颊顷刻瞠目结舌,猝尔转为大喜,只是随着就是啐了几口,脸色羞红转身垂首。
那人好不要脸,光怪陆离分毫毕露,忘了还有女修同路吗?
陆寒将身躯极力伸展,他抬头凝望虚空,万丈直上还有残威的余韵,不由得冷哼数次,这才被微痛提醒,仔细观察自己的肉身。
很凄惨!
一处处肌肉外翻,一条条伤痕遍布,简直体无完肤惨不忍睹,就连五脏也尽数移位,只剩下元婴完好无损,正双目炯炯洞察左右。
“这身躯算是废了,但我灵婴已成,再也不必依靠外力,若自己愿意,随时可以重塑一具,嘿嘿!”
“啊——!”
微微思索片刻,就见了石昂首长啸,一圈圈声波化为涟漪,推开元气一家独到,化为波涛滚滚远去,又把羞答答的冷莜瑜,硬生生转移成惊讶并啧啧称奇。
‘这厮——怎么好像没事的样子?他要做啥?’
砰!
还未等冷莜瑜细想,那双美目里已经亮起大团血雾,他关注的身影就在此刻,猛然间炸裂开来,好像炮弹轰击般,形成狂沛波涛罡风。
“老天没弄死你,结果又自爆啊,我靠!”
但肉身爆裂的威能,无法波及到冷莜瑜所在,她有些不解甚至恼怒,然而接着就见到惊人一幕,因为狂芒蜂拥的核心,一个肉嘟嘟元婴,正小手挥舞掐诀念咒,真言声声酷似天临。
此刻,这具元婴体表,正诞生一层层道纹,好像万法齐鸣那般,强大波动无形而晦涩,在陆寒周围逐渐形成一个纹阵,周遭元气有滚滚涌来。
当元婴睁开双眼,冷莜瑜蓦然趴在了地上,惊骇莫名心神皆颤,好像受到莫名震撼,神魂已经凝固的不由自主,如同被神王俯视,导致她瑟瑟发抖难以起身。
就像道统再临般,陆寒元婴气势大变,无论内在和外表,都与先前天壤之别,堪比提炼无数遍的翠玉,晶莹剔透堪比人参果。
在此女吃惊凝视里,陆寒抬起小手,轻轻对着自己恶友点了下去,自葱翠指尖射出一缕银光,直达神魂脑海,顿时激荡起浩大气运,三丈内氤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