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士卒,加上一千青壮驻守,加起来不过一千五百而已。
每面城墙面临的贼兵却不下万人之巨,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狂攻。
整座南阳城仿佛都在风雨飘摇之中,即便如此,贼军却始终无法攻占城头。
偶尔被铳弹打坏的女墙,缺口也会被士卒用门板及时填补上。
这就叫“任你千军万马我自苟且固守”!
你人多势众又奈我何?
想当年,孱弱的宋军都能在檬古大军的围攻之下,长期坚守钓鱼城。
如今外面攻城的仅仅是一群乌合之众,自己率数千官军,又如何不能效仿之?
南阳城虽无钓鱼城之险,但贼军也不是战力出众的檬古大军。
张国钦见到文官配合,且珉心可用,便打算与贼军死磕到底了。
虽然他自认为能力远逊戚少保,甚至不如卢象升与孙传庭。
但若是能在南阳城一战成名,往后至少也有吹嘘的资本了。
三千人马抵挡十万贼军围攻,这决计是一个极好的谈资了。
在看到连张总戎都登城督战之后,士卒与青壮也倍受鼓舞,开始全然不惧气势汹汹的贼军了。
来一个便杀一个!
来两个便杀一双!
尔等若是不怕死,那就尽管往上爬!
城里的粮食是我等的!
城里的银子是我等的!
城里的女人更是我等的!
莫说良家女眷,便是婀娜多姿的楼姐,守军上下也不打算让出去。
不客气地说,只要是母的,哪怕是一头母猪,都决计不能让贼军得到。
话虽糙了些,但道理便是如此。
不管是人还是物,分毫都不能分给贼军。
大伙好不容易把唐王那个大吃货给靠走了,眼巴巴地盼着瓜分唐王留下的钱粮。
贼军就跑过来添乱,这还得了?
但凡涉及到钱粮,别说贼军,就算是亲爹亲妈来了都不行。
南阳的官军也是之前穷怕了,看到钱粮,一个个都是两眼放光。
能过上足粮足饷的好日子,那就一定要格外的珍惜才是。
任何人想要破坏他们的好日子,都会遭到奋勇反击。
数万贼军又如何?
就算献贼真的来了,想要贪图城里的钱粮,也得他亲自来取。
城里的钱粮就是守军的命根子,谁想要,那就得用命来换!
这便是战场法则,赢家通吃一切!
你命硬,你就能得到全部!
你该死,那就下去做鬼吧!
眼前这些横死的,全都是些短命鬼,怪不得旁人。
“贼兵退啦……”
“万岁!”
“打赢啦!”
见到数以千计的贼兵犹如退潮般的往回跑,城头的守军便欢呼雀跃起来。
每一次守城战斗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关乎生死的考验,显得无比艰难。
稍有不慎,便会受伤,甚至被贼兵杀死。
即便是究竟战阵的老兵,此时也会如释重负。
“此番我军攻势虽然初遭挫折,但来日方长,南阳守军依然是瓮中之鳖,额等只需耐心便可将其擒杀!”
见到攻势不利,张定国旋即招集了另外三位首领开了个碰头会。
“我等定当竭力攻城,二将军如是说,莫非有了两策?”
杨友贤觉得今日才是双方联合攻城的第一天,若不是张定国想出了其他办法,便不会急匆匆地遣人请自己前来商讨对策。
“实不相瞒,额觉得应该双管齐下。表面继续强攻城头,暗里则派遣士卒挖设地洞,从四面同时掘进,一面挖十条地道,不出十日,便可让义军士卒出现在南阳城内!”
张定国决意要在十日内破城,因为感觉拖延下去的话,暴明朝廷的官军迟早会前来解围。
届时义军若还无法攻破南阳城,尽取城内钱粮的话,势必将处于被动之势。
“妙计!妙计!”
王国宁觉得此策可行,他带来的人马不多,还不想在攻城时白白损失掉。
“不错!可行!”
常国安闻言也捋着胡子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办法。
“诸位,额觉得挖设地道首先要挑选一处土丘后方,用车辆或营帐加以阻挡视线,这样才不会被城头的狗官兵发现。挖设地点要距离城头稍远一些,至少在三百步开外。全力掘进的话,十日之内,必然可以掘进至城里的地面之下,便对城内守军实施夜袭。待准备充分之时,额等再行商议,如何?”
张定国还要将自己的想法知会在场的三位同行,以免他们所部士卒挖地洞的时候被守军发现。
地洞出兵不比地面强攻,一旦守军有所防备,派兵遏制住己方出兵的洞口,此策多半便会前功尽弃。
利用地洞实施偷袭,其优势便在于攻击的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