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高格立牙狠狠道。
汪安娜正从过道经过,见到高格立一脸不快,随口问道:“谁招你了,表情这么狰狞?”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高格立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自打他上次看到汪安娜跟马天来走在一起,就已经有些不痛快了,现在马天来又使阴招破坏生意,他就更生气了。
“没你事儿!”高格立没好气道。
虽然汪安娜最近跟马天来走得很近,可她还是觉得跟高格立最亲切,现在莫明其妙被他冲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招你惹你了!”汪安娜可没什么好脾气,就算跟高格立关系不错,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她一个白眼,再不理他,闷闷不乐地坐回座位。
“你没事冲她发火干嘛?”陈戒半开玩笑道,“好歹也是你的金主嘛。”
高格立刚才被火气冲昏了头,恢复平静后,主动回过头去跟汪安娜道歉,哪知后者根本不领情,只是自顾自地拉着长脸收拾着课本。
“这就生气啦?”高格立赔笑道,“怎么说我还给你补了这么长时间数学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此话一出,汪安娜的情绪稍有缓和,她说:“生气是诉求得不到满足时的表现,是沟通无果的最后手段,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的诉求是什么,这种情况下,发脾气是很幼稚的行为。”
嘿!高格立一时语塞,还真找不到什么说辞反击回去。
他看了眼陈戒,后者却笑道:“看我干嘛,我感觉她的话有道理。”
这话也被汪安娜听了过去,再看陈戒,突然觉得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这时,陈戒突然压低声音,冲高格立悄声道:“你的诉求就是不想她跟马天来走得太近,你得告诉她才行,光生气没用。”
这种品质老话讲叫不迁怒,陈戒只是用西式思维把老理儿翻译了一遍。
高格立摸了措后脑勺,说道:“我刚才也是气糊涂了,可这也没有上下文铺垫,你让我怎么直接跟她聊?”
“你把报纸给她。”陈戒建议道。
高格立心领神会,赶忙把报纸递了过去:“看看这个。”
汪安娜大体看了一遍,问道:“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戒也不介意汪安娜对她的敌意,解释道:“马天来他爸是这家报纸的股东,这篇报到过份歪曲了事实。”
高格立暗示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些人你得小心一点,不要走得太近。”
……
他本以为汪安娜能够听劝离马天来远点,哪知道自打这里,她跟马天来的关系更好了,甚至比高格立的关系都要好。
又过了几天,一天放学,陈高二人正向校门口走去,竟还看见汪马二人结伴而行。
“你说这汪安娜是怎么回事,我都提醒得那么明显了,她跟马天来怎么还越走越近了?”高格立疑惑道。
陈戒的反应很平淡,他缓缓说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看你想提醒的和她所关注的完全不是一个事儿。”
“此话怎讲?”
“你想提醒的是马天来的为人,可她也许听进去的是其它信息,比如——他爸有一间报社。”
“有报社怎么了?”
“我是猜的。”说完陈戒就把上次火车上遇见汪安娜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一个高中生,独自外出睡得是软卧,一看她的家庭条件就不错,人以群分,她当然跟马天来这类人更有共同语言。”
高格立没有回答,但他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
第二天清晨,高格立刚把作业交到办公室,出来路上,正好看见汪安娜,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
“怎么,有事?”汪安娜已经不为之前的事情生气,眼神里满是平静。
高格立顿了顿道:“可能我下面的话有点多余,但我还是想提醒你,跟马天来这类人最好保持距离。”
“就这?”
“嗯。”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汪安娜说完就朝教室走去,没再理会他。
高格立的话汪安娜似乎并没听进去,傍晚放学,她依旧和马天来结伴而行。
次日清晨,正当高格立收拾书包,就听坐在一旁吃早餐的高致勋问了一句:“记得你上次说过,你们班最近来了一个叫汪安娜的同学?”
“是啊,怎么了?”
“我见报纸上有篇文章的作者跟她同名,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高格立拿过报纸一看,上面确实有篇署名汪安娜的文章,写的主要是国外的见闻和作者的所思所感,看着那略显僵硬的文笔,高格立确定,是她没错了。
而且看介绍,这个版位好像是为汪安娜单开的专栏,这个专栏的主题就是介绍国外风土民情,同时为想要出国的学生提供建议。
高格立抬头一看,这张报纸正是《凡城晚报》。
他拿着报纸来到楼下,陈戒已经等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