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怪异。
有人听到树木在窃窃私语。
有人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远处窥视他们。
而若是有人单独去远处大号,那就会一去不复返。
再有人去寻找,也会消失不见。
似乎只要偏离了驻扎营地的篝火,脱离了光亮的照耀,就不再安全。
不信邪的一些甲士自告奋勇去探索,可一入黑暗,就也彻底消失无踪了。
这么一来,人人自危。
人人都只死守在营地里,不再外出。
如果有想要抄近路的车队,或是路人到来,则会有甲士上前勒令其赶紧离开。
但夜越来越深...
而清竹大师也已经进入山中两天两夜了,没有半点音讯。
这山口,就好像一个怪物的巨口。
黑暗,凶险,诡谲...
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黑暗里在进行着什么。
甲士们早就过了最初的那股子随性,如今不论做什么事,都至少十人同行。
此时,一个个篝火架子上正煮着肉汤,而每个篝火周边则有数十人包围。
九代弟子中的二师兄华姑子是个颇有些冰山气质的道姑,算是虞清竹仿制的优质版,此时,她正在一处篝火边,忧色忡忡地看着远方。
明明都五月了,入夜之后却还是莫名的阴寒。
她正出神地看着,忽地,后颈一冷。
耳边传来惊呼声。
“下冰雹了。”
“好大的冰雹!”
“好像鸽子蛋!!”
五月初已然立夏,天气早就开始转热,此时下起冰雹,却是透着一种反常。
惊呼声如一阵儿呼啸而过,紧接着便是漫天的冰雹倾泻而下。
甲士们纷纷钻入帐篷,而来不及进入的则竟是被打了个鼻青眼肿,更有没有戴头盔的被打得头破血流。
篝火纷纷熄灭,煮着的肉汤纷纷泼洒,发出“哧哧”的声音,热气升腾,却瞬间湮灭。
华姑子情不自禁地捏紧了长剑,也闪身进入帐篷中,暂时躲避这极端天气。
军营一片黑暗。
帐篷外,一片轰隆隆的声音。
忽地,
有甲士的声音惊呼而起。
“那是什么...”
“什么声音?”
“什么...”
混乱,恐惧的叫声忽地响起,伴随着“哗啦啦”地金属刀兵碰撞声,以及冰雹砸击帐篷厚牛皮布发出沉闷声,在黑暗里显出令人恐慌的意味。
大地上,或者说这深夜的狂风冰雹之中,响起了一种诡异的碾压缓搓的声音,好似有万千人拿着长刀在重重刮着金属地面,发出让人心慌,让耳膜要被撕裂的怪声。
华姑子深吸一口气,运气御剑,矫健的长腿在松紧之间,已经带着她整个人冲出了帐篷。
可是才一外出,她就感到一股可怕无比的劲风扑面而来。
她如被一根断树迎面狠狠砸中,往后倒飞出去。
华姑子罡气还在,所以还能护体。
她猛然落地,双足如扎根在地,握剑横于面前,同时望气术发动。
黑。
纯黑。
粘稠如墨的妖气,在她视网膜前炸开了。
她还未来得及细看,就又感到了那劲风再度掠来。
从四面八方轰来。
咔咔咔...
几乎一个刹那,华姑子被冲到了半空,护体罡气纷纷粉碎。
命修没了护体罡气,那就只剩下**去抵挡入侵了。
但华姑子这样的小道姑,**岂能抵挡住此时这粗暴力量的肆虐?
华姑子根本连敌人是谁,连劲风从何处而来都没看到,就已经快死了。
她的**从半空掉落,却忽地停了下来。
华姑子感到她身后有个什么东西,而她的白色道袍整被那东西的挑着。
她整个人如坠冰窟,根本动弹不得。
华姑子闭上眼,开始等死。
但奇怪的是,她身后的那东西似乎只是挑着她,然后在看她的后背。
看了一会儿,她只觉身子被一股力量随意撇开了,甩回了帐篷里。
她滚了几圈,全身都散架了,和被褥卷在一起,长剑早就跌落在外了。
夜色,安静极了。
起初,还有甲士恐惧的哀嚎声。
没多久...却什么声音都没了。
华姑子知道,这数百甲士已经全灭了。
整个营地很可能就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那么...
是什么救了她。
华姑子努力地想着,忽地...她想起自己白袍的后面,绣着的是武当太极宫的标记。
华姑子恍然,红唇上露出苦笑。
敢情,这是前些日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