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有些胖的。不过,那时候她仗着自己还小,也没去留意过身材这些,只顾着自己吃好玩好。到了大些的时候去了江南,她也未曾苛待过自己,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瘦了下来。
想她两世为人,前一世的时候身子太过虚弱,没有熬过十九岁的冬日便逝去了。
这一回她有幸生在郦家,身体康健,又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和祖父母,她便想着任性一回、肆意一次。
“多谢六姐姐挂牵。”郦南溪浅浅笑着,简短答道,并不多说。
女孩儿声音带了些江南的口音,软软糯糯的,听着让人打心眼儿里就很喜欢。
六姑娘垂下眼眸,滞了一瞬,复又抬眼望向老太太,说道:“今日菊花开得好。孙女儿想着,再过些时日怕是就要凋零了,便让人采了几朵来,想要给祖母插一瓶摆在屋里。”
语毕,她朝门口望了眼。那里有个小丫鬟正捧着一小筐刚摘下来的鲜花低眉顺目的立在门边。
郑氏不知六姑娘是何时吩咐了丫鬟去做这事儿的,见状很是满意。六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让捧花的小丫鬟走上前来。
大恒与前朝一样,很是重视女子的修养。花艺便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项。时下的贵女和太太们无不以此艺出众为傲。
郦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花艺也是十分了得的。听闻六姑娘要插花,顿时起了兴趣,“哦?你怎的忽然想起来这个了?”
六姑娘说道:“孙女前几日在屋中自省,时常以花艺来调节心情。看着它们,便告诫自己要如同秋菊一样淡然无争才好。”
郦老太太赞许的微微颔首。
五姑娘见状就也起了身。
大太太一直沉默的坐着,看女儿站了起来,忽地反应过来,赶忙伸手去拉她。哪知道五姑娘居然挣脱了她的拉扯,走到了老太太跟前。
她立在六姑娘身侧与老太太道:“孙女不才,也想给祖母插一瓶花。”
郦老太太不住颔首,“好,好。”她侧首去问四姑娘和七姑娘,“四姐儿和西西要不要也来?”
郦南溪当即婉拒,笑道:“祖母可是真不心疼我。我这才刚下车呢。倒不如今日歇一歇,明日的时候我再来给祖母献花。”
她已经看出来了,五姑娘和六姑娘之间正较着劲儿。她可不凑这个热闹。
郦老太太知晓这个孙女素来是极娇的,被她拒了也没有分毫的不开心,反倒说道:“西西赶忙歇着吧。若是累了,进屋里歪一会儿。”
这话一出来,太太姑娘们的表情就相当好看了。
老太太的屋子是从不让几个孩子们过去睡的。唯有郦南溪,从小就时常被老太太领过去一起歇着。如今时隔几年,依然如此。
四姑娘郦竹溪是郦南溪的亲姐姐。
她看妹妹成了众矢之的,暗叹一声站起身来,说道:“孙女也想为祖母插一瓶。”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就从郦南溪身上都转到了四姑娘的身上。
郦南溪怎不知晓姐姐是在帮她?就拉住了四姑娘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
四姑娘轻轻朝她摆了摆手,示意郦南溪不必如此。
——有些事情,西西不知道,她却清楚。既是大家早晚都要争上一争,不如现在就开始罢。
郦南溪不知素来温婉的姐姐此刻为何面露坚定之色,见状也只得松了手静坐一旁。
郑氏想让八姑娘也参加。谁知道她刚想说这话的时候,扭头去看才发现八姑娘已经禁不住饿拿着点心吃了起来,故而只得弃了那个打算。
这时候五姑娘躬身朝老太太行了个礼,“既是姐妹们都要如此,倒不如来个花艺的比试。不是为了分出优劣,不过是让姐妹们试试手罢了,也免得到了花朝节的时候舒展不开。”
花朝节的时候,大恒都会举办花艺比试,京中的太太和贵女们都会参加。
郦老太太听闻后自是许了。
因着有三位姑娘要比试,且其中两位没有准备花,所以插花的时间就稍稍推迟了些。
八姑娘这个时候拍了拍手里的点心渣子,扬声说道:“祖母,我饿了。”
大家听闻,心里刚刚绷起的那根线就瞬间断了,俱都笑着去看八姑娘。
大太太小心翼翼说道:“不如让孩子们用过早膳再开始吧。”
“是这个理儿。刚才是我疏忽了。”郦老太太也不让大家回院子去用膳了,直接叫人摆了几桌在她屋里。
待到大家一同用了早膳,姑娘们这便带了各自的丫鬟去选花。
六姑娘生怕耽搁了这会儿后自己的花就不如另外两位的花朵娇艳,就又出去了一趟重新采摘。一来二去的,从六姑娘说起插花一事一直到开始比试,中间约莫间隔了一个时辰。
六姑娘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很不舒坦。
原本她是想借了这事儿好在祖母面前露个脸。谁知道居然让其他两人给搅合了。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郦南溪,四姑娘就不会出手。如果不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