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清岚也太小气了!
温姹在椅子上扭来扭去,栾掌门听完前因后果,哈哈大笑。
“你想同她交流比试经验,就主动去找她呗。”
“不去!”
栾掌门又笑,逗小辈实在开心。
“那她这辈子都不会找你说话了,她刚刚主动朝你伸手,你落了她的面子,没接。”
温姹瞪大眼:“不会吧,她真生我的气了?”
栾掌门装得痛心疾首:“是啊,你知道太虚宗紫衣尊者吧?”
“知道。”
“他跟我说了,清岚回去后,谁和她提温姹,她就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温姹双目失神,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鼻尖一酸。
清岚居然讨厌她了。
她刚刚就该拉住清岚。
见温姹居然要哭了,栾掌门暗道大事不好,赶忙安慰:“姹姹别哭,紫衣还说了一句话。”
温姹鼻尖红红,闷声问:“是什么?”
栾掌门咳了咳:“他说,清岚心大,如果你和她道个歉,她就不介意了。”
温姹低着脑袋不说话,让她主动开口,那是不可能的。
栾掌门叹了口气,取出一张淡粉色的长笺,纸上洒金,还萦着淡淡香气。
“姹姹开不了口,给清岚写封信不就好了?”
温姹睨着薄纸,泛花笺,在上界符修画修的圈子里很是流行,春日时众人一起吟诗作对,将笔墨落在泛花笺上,赠与友人。
她提起笔,思绪繁杂,几次落笔又收回来,最后只写了干巴巴的一句:“我无意令你难堪。”
栾掌门呛了一下:“就这?”
温姹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抱歉。”
栾掌门:“……”
徒孙或许这辈子都交不到朋友了。
“这样,你将这封信亲自送与清岚。”栾掌门说。
温姹一顿:“还要亲自送?”
-
另一边,太虚宗看台。
今日阳光暴烈,看完岑照含的比赛,初岚就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昨晚宿醉,早上发现金丹大圆满,又学了子规阵,还和温姹打了一架。
她今天已经承受了太多。
和师兄师姐们说了一下,康烨立刻让她回去睡觉。
临走前,初岚揪住二师姐李轻轻的衣服:“昨晚我都发生了什么事?”
李轻轻瞬间爆笑出生,康烨也笑得不顾风流仪态。
初岚:“???”
最终还是李轻轻缓过来,怜悯地望着小师妹:“……还是看留影石吧。”
说着,岑照含露出岚化的迷之微笑,摸出一块留影石头,打开。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好蠢。”
“你好,我是初岚。”
“飞毯,起飞!”
“姐妹,你还知道自己是谁么?”
乘坐飞毯的醉酒初岚转过头,一脸沧桑:“你爹。”
说完从窗户飞出去。
初岚:“。”
众人:“哈哈哈!”
“不许传出去!”初岚夺过留影石。
传出去她就丧失了宗门内择偶权。
然而其他人笑得怎么也止不住,初岚笑着指责:“你们就放我一个柔弱可怜的醉鬼单独回去?同门爱呢?”
岑照含笑得肚子痛:“你徒弟送你回去的哈哈哈!”
初岚顿住,仿佛有小火燎了她皮肤一下:“怎么能让他送我回去?”
岑照含:“为什么不行哈哈哈——”
这一问,却把初岚问住了。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想让齐君送她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要真出什么事,他一个筑基期也顾不过来。”初岚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转身就走,背后,李轻轻用剑柄拍康烨的手臂,下巴扬了扬,指向初岚。
康烨眯眼,二人视线一交汇,再看小师妹,同时陷入沉思。
而初岚并没有回去睡觉,今早齐君没有来比试看台。
她哼着小调,随口叹道:“徒弟翅膀硬了,连师尊的比赛都不看了。”
小径幽寂,通向太虚宗众人的临时洞府。初岚要找齐君,当然不是问罪,而是打探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及最重要的,子规阵是不是齐君的。
顺着路一直往下走,院子门口静谧,柏树苍翠笔直。初岚绕过布景的假山石,竟看见两个人站在树下,一个正对着初岚,是温姹。
另一个背对着初岚,是齐君。
初岚缓缓停住脚步,眼睛越瞪越大。
因为温姹咬着嘴唇,手中拿着一张细心折叠的,粉色的信纸,正递给齐君。
那淡粉太美,和少女心一个颜色。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