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和宫,风鸢朝皇后涂山琴深深一拜:“请娘娘替臣妾做主。”
涂山琴热情上前将她扶起,拉到椅子上坐下,询问道:“妹妹匆匆而来,见面就说这话,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风鸢眼睛一红,哽咽道:“回禀娘娘,有人收买了臣妾之子贴身近侍,趁他不备,封了他的巫力,将他推下龙池,欲害他性命。”
“后宫清冷,臣妾蒲柳之姿,每年能得夏皇临幸次数屈指可数,可谓与癸儿相依为命,皇后亦为人母,当能体会妾身感受。”
说完竟“嘤嘤嘤”哭了起来。
涂山琴闻言凤目一睁,拍案而起:“谁敢如此大胆谋害皇子?十三可有大碍?”
风鸢抽泣之余,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谢皇后关心,十三命不该绝,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涂山琴松了口气:“无事就好,暗害十三的狗奴才可有抓到?幕后指使可有露出马脚?”
风鸢微微摇头:“那狗奴才自知无法幸免,早已服毒自尽,线索就此断裂,臣妾来找娘娘,就是为了求娘娘出手帮忙追查幕后黑手。”
涂山琴义愤填膺道:“纵然妹妹不提,本宫也要追查到底。”
转而叹了口气:“只是这深宫形势复杂,没有线索,不太好查啊。”
风鸢想起姒癸交代过的话,盈盈一拜道:“娘娘有心即可,无论结果如何,臣妾都感激不尽。”
涂山琴看风鸢的眼神顿时柔和许多:“妹妹放心,本宫定全力帮你讨个公道。”
风鸢起身屈身拜道:“谢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
风鸢刚走不久,坤和宫一名年轻宫女略带不满道:“娘娘,后宫不比其他地方,追查幕后黑手何谈容易,您怎能轻易答应她?”
“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昭仪,所生皇子天资又差,根本没有拉拢的价值,娘娘何必为了她们母子耗费心思,万一惹出点事来,还会连累到娘娘。”
“依侄女……奴婢看,娘娘刚刚就该婉言相拒。”
涂山琴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冷眼望着开口的宫女:“你入宫之前,涂山氏好几个族老对本宫说,你聪慧异于常人,稍加调教,可堪大用。如今看来,你父亲没少给他们送好处。”
“蠢,愚蠢至极,这是有没有价值的问题吗?皇子险些被害死,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能袖手旁观当做不知道吗?你让陛下怎样想?你想让后宫那些贱人暗中笑话我?”
“婉言相拒?你可知风鸢是很早之前就投靠本宫的妃嫔之一,今日本宫冷血无情拒绝,不仅她会对本宫离心离德,一旦传出去,投靠本宫的妃嫔们恐怕都会生出异心。”
年轻宫女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跪伏在地上:“奴婢失言,恳请皇后娘娘恕罪。”
涂山琴走到她面前,蹲下去低声道:“抬起头,看着本宫。”
年轻宫女不敢违命,抬起一张秀美的脸庞,泪眼婆娑看着她。
涂山琴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端详了许久,忽然叹道:“如此美人,何必跟着本宫在这深宫忍受寂寞?”
“本宫想了想,决定放你出宫返回部族,并传信族长族老们替你寻门好亲事,免得荒废大好时光。”
年轻宫女如遭雷击,她父亲为了让她进宫,不知耗费了多少人情和代价,刚进来不久,姑母皇后娘娘竟然要赶她出宫?
她能想象到,自己狼狈不堪回到部族会遭受多少诟病和白眼,恐怕连至亲父母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惊惧之下,她连连磕头求饶道:“姑母,不,娘娘,娘娘恕罪,求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涂山琴微微皱眉,神情略微不悦:“本宫一番好意,你不愿接受?”
话刚落音,两名上了年纪的嬷嬷,无声无息来到年轻宫女身后。
年轻宫女发觉光线突然暗了几分,一股凉意传遍全身,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恐怖一般。
生死之间有大觉悟。
宫女连忙改口:“侄女……奴婢谢皇后娘娘成全。”
话刚落音,两名嬷嬷无声无息离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年轻宫女整个人一松,瘫倒在地。
涂山琴看都没看她一眼,人蠢点没关系,蠢还要乱说话,真当本宫是你父母,会惯着你?
亲侄女,本宫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
承天殿,夏皇放下手上奏报,准备出去走走。
这时一名近侍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陛下,风鸢昭仪求见。”
夏皇抬头望了一眼正在上升的太阳,心中难以抑制生出厌烦感,白日争宠,当本皇是荒淫无道的昏君吗?
于是毫不客气回道:“不见。”
“诺”
近侍躬身一礼,缓缓退下,刚退到大殿门口时。
夏皇突然问道:“等等,你刚刚说是谁求见?”
近侍停下脚步,躬身回道:“回陛下,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