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饥渴多日的路人突然找到水源。
大手已松开了她的下颚,江清黎墨色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女人,颤抖的睫毛轻轻撩拨着他的心。
睁开眼,视线与男人深沉的双眸对视,从他深邃的眼眸中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因为光线的问题,只是一团白色的模糊面容,额头一角的奴印都淡得仿佛看不见。
呵.........
自己怎么会是普通女子…
她可是大乾开国几十年,少有的烙上奴印的死奴啊……
江清黎似乎看到女人眼中有丝丝痛楚一闪而过,仿佛过眼云烟。她在心痛什么?
掐着腰肢的手不觉用力,然而女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木然的地看着自己,直到二人终于分开。
他淡笑,伸出左手,只见指尖隐隐生出一团气,他往后一划,那气团如划破纸张一般,直直地冲向房内的红烛,一时间,房间泛起昏黄的灯光。
而他指尖上的气团并没有消散,缓缓地靠近她的脖颈正中间,轻轻地朝下移动,直到手腕突然被抓住。
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胆的反抗,云疏为奴十年,第一次拒绝男人。
“求你,不要告诉妹妹,我们的事……奴婢会努力让她配得上主子的……”
男人原本温情脉脉的眸子顿时化作一道道利刃,无情地射向已经露肩的女人。
“她原本就配得上我不是吗?我的宝贝,我怎么宠,都是我的事,而你只需教会她,如何承宠。”
话音刚落,男人的指甲猛地刺进她的肩膀,那指尖像一把坚硬的刀刺进她的皮肉里,一缕鲜血流出。
“况且,你真的用心去教了吗?”
男人的指甲还在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像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开膛破肚,伤口越来越大。
云疏忽略钻心的疼痛,只呆呆地看着面若冠玉的男人,嘴里嗫嚅着道歉:“奴婢知错。”
“错在哪里?”
指尖停在深深的伤口,江清黎的眼睛却冷冷地盯着云疏那没有任何情绪的脸。
即使鲜血已经染红了中衣,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发白,她的面上却还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云疏垂眸,语气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那般疲惫:“奴婢不该妄议主子对少夫人的宠爱。”
江清黎听罢,齿间冷冷溢出一抹嘲笑,右手扶在案几上,撑着自己的头颅,虽然气到快爆炸,但是他还是装作云淡风轻并带着一丝冷意。
侧过头,目光扫过案几上的纸张,看到女人抄录下来的笔记,他猛地抽回插进她血肉里的手指,用沾着鲜血的手,戳了戳她摘录的笔记。
“你倒是用心。”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揶揄,“看来是我说错了。”
女人猛地抬起头,看着江清黎带着笑意的眼睛,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已经被鲜血浸湿的纸张,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写的心得,就这么没了......
江清黎随意翻了翻她写的笔记,指着一处问道:“说说看,这句话什么意思?”
而此时,云疏肩上的伤口潺潺流出鲜血,染上了男人的衣袍,他不松口,她便不敢露出半分软弱,嘴里机械的念道:“要学会劝诫,不能一味地对夫君恭顺……”
“呵……”
男人忍不住笑了。
手背一凉,似乎有眼泪掉在手背上,男人的手僵住了。
她,哭了?
匆匆伸手,捏起云疏的下巴的将其对着自己,带着探究的意味打量着。
云疏呼吸急促,眼角没有湿润,只是略带点血丝。
“主子……”
伤口有点疼,所以她用力呼吸缓解,谁知口水居然掉在主子手上,难得的脸一红,“确实是娘娘编纂成册的话语,奴婢印象深刻罢了……”
江清黎放下她的下巴,瞥了瞥那册书,上面明明都是写的御夫之道,这些她不学,倒是对叛逆之颇印象深!
“背的倒是透彻,那御夫之道怎么不好好做笔记?”
男人鼻腔明显不悦,“教好小影御夫之术,才能得到长久的宠爱,不是吗?”
云疏的余光悄悄扫过男人衣袍上的点点鲜血,咬了咬牙道:“奴婢会教她如何承恩的……”
说完她身子一歪,靠坐在桌上,显然是体力不支。
烛火晕染着两人身上的鲜血,诡异直至。
而云疏肩膀不由自主地发抖,不敢把血洒的到处都是,只是在他身边强撑着。
“以前什么重伤没受过,如今变得这么娇气了?”
男人似乎是不耐烦了,抬手在她胸口点了穴道止血并随手跟她塞了个名贵的药丸,嘴里却还是无情的讥讽着。
“奴婢有罪。”
云疏见主子已经消气了,哆哆嗦嗦的将衣服拢好,刚打完腰间蝴蝶结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而且离屋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