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田埂、水沟,到了山脚。
进山后,先教他们如何寻找水源,如何钻木取火,挑选易燃的干柴,随之,寻找一切可食用的食物。
土里长的可食用根茎,枝头挂的干果,树洞里动物们存储的过冬粮,还有如何利用身边的干枯藤蔓或是河沟边的茅草结网捕鱼等等。
一天下来,孩子们故然收获颇丰,却也累得够呛。
赵恪提前下班开车来接,一个个爬上车就摊那儿了。
苏梅把小瑜儿递给赵恪,上车,挨个儿帮他们用异能疏通了番双腿和胳膊上的经络。
……
晚上洗漱好,苏梅刚要上床,赵瑾和林念营抱着枕头敲响了房门。
苏梅打开门,回头看了眼床上跟小瑜儿玩闹的小黑蛋,笑着『摸』了『摸』赵瑾和林念营的头:“进来吧。”
赵瑾跟林念营对视一眼,欢呼一声把枕头抛到床上,飞速脱了身上的大衣,甩掉脚上的棉拖,跳上了床。
苏梅捡起两人的鞋子,并排放在床侧,打开衣柜又抱了床厚棉被出来。
赵恪看了看,“横着睡吧。”
“那你的脚不都伸在外面了,”苏梅放下被子,挨个儿抱起孩子放在床头,把原来的被子往里移了移,新拿的这床叠成被窝放在外面,“你跟小瑾、念营一个被窝,念营跟我和小瑜儿睡这头,小黑蛋跟你们睡那头。”
“成!”赵恪点了点头,看向几个打闹的孩子,“还不想睡吗?”
“最后一天耶!”赵瑾感叹道,“过了今夜,爸、妈、小瑜儿,你们就见不着我们了,不想跟我们好好聊聊吗?”
“要聊天啊,行,”苏梅把大氅丢给他们,“穿上大氅,坐在被窝里,别冻着。”
“妈妈,”小瑜儿一手攥着棉袄袖子,一手拖着他的大氅道,“你给我穿。”
小黑蛋见此,忙把自己穿了一只袖子的大氅脱下来,拿到苏梅跟前:“娘,还有我。”
赵瑾咧嘴一笑,把自个儿的大氅往赵恪手里一塞:“爸,帮我穿一次呗,说不定最后一回了呢。”
“胡说什么!”赵恪曲指敲了他一记,大氅一边给他穿,一边斥道,“就在军部,又不是见不到,作什么怪!”
“好了。”赵恪帮他扣好钮子,把人一推,“边去。念营,过来。”
林念营待在小黑蛋身后,正排着队呢,闻言转过身把大氅递给了赵恪,“谢谢赵叔。”
“瞎客气!”赵恪一边给他穿,一边忍不住也斥了句。
林念营笑笑,看赵恪帮他整衣领,扣钮子,心里暖暖的,航院的黄伯伯跟他说了很多爸爸的事,看着照片他也曾想象过,若是爸爸还活着该是何等的英姿,对他又是何种态度,然而所有的想象都是虚幻,落不到实处。长这么大,给了他父亲关怀与温暖的除了小叔就是赵叔叔了。
小叔给的太短,所有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几天,慢慢都要消失在记忆里了,唯有赵叔叔,近一年来,一点点填补了他对父亲的所有渴望与期待。
“赵爸,”小黑蛋把手缩在大氅袖子里甩了甩,“你小时候也当过童子军吗?”
“嗯,”赵恪伸手把小家伙和林念营抱坐在怀里,被子盖住双腿,靠坐在床头道,“我那时也就跟你这般大,部队要选一批孩子去路口放哨,我听到消息兴冲冲地翻出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穿上,跑去报名。人家嫌我小,不要。”
“童子军入伍后都发了一枚哨子,我便用自己所有的零花买了一枚,天天跟在人家身后往路口跑。”
林念营:“二伯报上了?”
“他怕吃苦,第二天就让你爷帮他退了。”赵恪接着又道,“后来天气越来越冷,好多小朋友都不愿意去了,只有我还天天拿着哨子跑过去,一站一天,中午吃口干粮,喝口冰水对付。后来那负责人见我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毅力,便破格把我的名字加上去了。到了第二个月,上面给发了两『毛』钱,半斤面。”
那时候的两『毛』钱,半斤面可不少,东西拿回家,左邻右舍没少夸。
为此,老二嫉妒地红了眼,又缠着老头找人把名字加上去了,并跟他分到了一组,谁知第二天,就出事了。
他的童子军生涯结束的太过仓促,一度成了他少年时的一大憾事,所以后来,无论家里怎么说,他都执着地要报考军校。
“妈,”赵瑾偎依在苏梅身边,偏头笑道,“听姥姥说,你小时候老想跟戏台上的武生学耍大刀?”
那是原主的童年,她的童年……苏梅的思绪不由飘向了遥远的夜空,“我还喜欢拆东西。你……姥爷,给我买的玩具,总被我拆得七零八落,那时你太姥爷还遗憾道,我怎么不是男孩子?他也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单纯地觉得我这种『性』格、喜好,若是男孩子,路要好走些……”
夜已深,故事还长,几个孩子慢慢地在他们怀里『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半,赵恪睁睛醒来,看了看妻儿,没舍得起来。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