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麴图身体一僵,还在强撑着嘴硬,脑海中的思绪已经在火速转动。
他不明白,苏凡到底是从哪里发现不对劲的,又是从哪里知道,这片空间的掌控权是在自己的手上。
虽然苏凡说的是问句,但是在麴图耳朵里听起来,却是毫无疑问的肯定句。
否则苏凡不可能拿着这样一个需要证明的问题,到自己的面前来寻求答案。
人族一向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想要说些什么,把眼前的这个危机和关卡蒙混过关,可是大脑已经变成了一片浆糊,什么好的借口和理由,全部都想不出来。
里面乱的,甚至分不清哪里是脑浆,哪里是脑干。
苏凡看着他这么紧张,笑了笑,表情非常温和,语气也带着浓浓的安抚力量。
“不需要明白,别紧张。”他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一样,完全没有要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过还没等麴图松口气,就见苏凡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不管你是真的不明白也好,还是装的不明白也罢,你都不需要去思考任何的问题,只用将这片空间的掌控权交到我的手上,怎么样?”
麴图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他在这时,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主,是非常独断并且专横的。
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特立独行。
并且这样性格的人,恐怕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更不会用太多的精力,去思考自己说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他自有着自己的一套判断方法,所以完全不会在乎别人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
而这样的人也绝对是最难缠的。
最少按照自己的智谋,麴图自觉自己是绝对对不过苏凡这个类型的人物的。
他的心里一阵浓浓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猛的忽然有些认命。
“……”麴图沉默了片刻。
苏凡依旧笑眯眯的,好像是在好声好气的商量,“不愿意吗?”
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勇气强撑着喊出来了一句:“这是魔族的地盘,人族!”
麴图想要把苏凡吓跑,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可能性约等于零,但还是锲而不舍的用眼睛盯着苏凡,好像要从苏凡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苏凡会害怕的证明。
苏凡听了他的话,顿时笑了。
他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当然,如果是我的地盘,我现在就不会好声好气的和你商量了,莫非你看不出来我在与你商议吗?”
苏凡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剑柄上的剑橞,语气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和二分的凉薄。
“你要是交出来,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马可,若是不的话,他们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他们?
什么他们?
麴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苏凡的手,握上了腰间别着的剑,轻轻抽出剑柄,以一个他能够看得清楚,看得明白的速度,甚至都有些慢动作,将剑往上抽了一段的距离。
随后,又慢悠悠的往下插。
就好像从未想过要把剑拔出来一般。
动作一点儿都不紧急。
可是在这时候,麴图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意,还有随之而来的绝望。
那是一股能够将他毁灭的气息,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铮——”
麴图忍不住直接闭上了双眼,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血腥味更加的浓烈,他心中顿时暗道一个不好,颤颤巍巍的睁开双眼。
眼前的一切却直接让他险些崩溃,失去形态。
魔族向来都不是一个会因为同胞的死亡,而伤春悲秋的种族,可这时,麴图却打从内心里感觉到了兔死狐悲。
他身边原本围着苏凡的所有魔族,在苏凡的一个动作之下,被剑气一扫而过,身首直接被切割。
分成了上下两半。
上半部分还在乱动,下半部分已经直愣愣的躺倒在了地面上,鲜血横流。
但因为魔族的血液是绿色的,所以这一幕看起来还有些诡异。
苏凡的鞋面都快被绿色的血液淹没了,他不在意的抬起一只脚,踏在已经将这片地方淹没的绿色血液上,站在液体的表面,似笑非笑的看着陷入呆愣中的麴图。
“你是给还是不给?”
“……”他能不给吗?
麴图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面色发白,咽了一口唾沫。
“……我给。”
苏凡笑了笑,却没有第一时间接。
甚至还反过来相劝。
“没事,不用太着急,反正该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在你那里多放一段时间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说完之后,他顿时向着原本囚禁着九尾猫的牢狱探出头呼唤了一声。
麴图已经顾不上别的了,他看着满地的同族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