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西南北风。”
  之后他干脆就闭门谢客,一个刚刚高中的状元,竟突然变得门庭冷落,让人唏嘘。一直忙着鸦神庙建设的朱凝儿得知消息,也赶紧回来与他商量。
  “昏官无道,主公怀才而不遇,不如便反了吧!”朱凝儿永远都这么直接。
  叶行远现在已经习惯了,知道与她讲不清,便轻描淡写道:“时机未至,且看后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于是朱凝儿又悟了,猛点头道:“主公此言甚是,他们越是惶恐害怕,越是暴露了他们虚弱腐朽的本质。排挤主公出京,却正好让主公积蓄力量,以待将来,是侄女糊涂了。”
  她心道叶行远原本就志不在朝中,入翰林消磨岁月慢慢往上爬本来就不合他的人生道路。说不定还得感激这些大学士们的排挤。
  随后朱凝儿又热火朝天的投入到鸦神教的基础建设之中,现在主公越来越高。她再不努力,可未必能够跟得上了。
  入夜时分,李夫人也来暗访,钦佩道:“公子高瞻远瞩,为了圣人灵骨与我姚家之事,弃绝翰林之途,实乃大智之举也。此等决断,非常人所能下,请受贱妾一拜。”
  叶行远中了状元之后,李夫人担心原本两人的约定有变化,原本在吏部下得功夫只怕白费,但这几日又一直寻不得空私下与叶行远商量。等到京中出了这样的流言,李夫人才恍然大悟。
  叶行远手里已经有了五德之宝的两件,还需要探索三位圣人弟子的陵墓,通过考验,收集齐五德之宝,才能够进入圣人陵取回灵骨。
  这事有大艰难处,在面临俗世前程与未来飞升之路的时候,一般人没那么快能够做出选择。叶行远毫不犹豫的选取了后者,正说明他睿智决断之处。
  叶行远受之有愧,他这决定可不是在结识李夫人之后的临时起意,而是在入京之前就有打算。只不过随着事件一步步的推动,变得更加细化而有趣。尤其是他中了状元之后,这一番离京反而会变得更壮烈。
  朝中现在一潭死水,他要是真入了翰林,就算有后台的情况下,只怕得耐心坐上十年冷板凳。慢慢熬资历,本朝宰辅无不有此经历。
  叶行远进京之前,受天机感应,就觉得时不我待,因此才兵行险招,走升官最快的幸进之路。后来顺利的巴结上了皇帝,那在科举之后有此一劫,也是他意料中事。
  至于五德之宝、圣人灵骨、姚家的暗中势力之类,无非是给了他更多的砝码而已。
  不过既然李夫人觉得叶行远是为了姚家,也不必否认,他便笑道:“夫人何必客气?此事不过是各取所需,正如你当初所说,圣人灵骨的诱惑,又岂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读书人能够抗拒?
  此番你来得正好,我正等着你,想要问问吏部这边,你可打好了关系?这事可万万不能出纰漏,否则又要耽搁时日。”
  李夫人点头道:“原本此事已经说定,剑门琼关县县令出缺,你若中个二甲进士,便可补得此职。但你一举夺魁,这事却未免会生些变化。”
  琼关县地处边陲,民风剽悍,终年风沙,盗匪四起。又因当地人以畜牧为主业,产粮不多,地方虽广却属下县,县令正官是正七品职,新科进士丢过去已属贬谪。要是让本来就从六品的状元去任职,只怕更有些说不过去。
  故而李夫人才有些犹豫,叶行远一听却大喜道:“正是此处才好,琼关乃是剑门省最北之地吧?这才是我想要的地方,如此一来,状元出行,岂不是更加悲壮?”
  李夫人发怔,更不明白叶行远所思,只能听他的吩咐,继续去与吏部之人敲定,留下这个缺。
  叶行远抖擞精神,将门户紧闭,略一思索,文不加点的写了一篇上书。他如今虽然未曾授官,但进士乃文人之胆,开国太祖皇帝便定“读书人都可上书言事”之规,进士本来就是候补官员,更不受不可妄言朝政的限制。
  他才思敏捷,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写完,略作润色,又用心誊抄了几份。觉得差不多了,便叫来朱凝儿,附耳交待了几句。朱凝儿兴高采烈,取了几份抄本,赞叹领命而去。
  剩下的两份,叶行远估算着时机,准备同时上书内阁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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