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上楼去了。
张寰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在大厅里打了个转,去了二楼。
两个女儿都住在二楼,唯一的儿子跟他们夫妻俩一起住在三楼。张寰上来,看到女儿们的房间门都紧紧关着。他过去敲了敲张雁声的房门:“雁雁,是爸爸。雁雁?”
很快,张雁声过来打开门。但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请张寰进去的意思。
“如果是来替你小老婆说话的,就免了。”她冷淡地说。
张寰再一次为张雁声的态度感到诧异。
在过去,张雁声总是充满愤懑和怨恨的。只要话题一涉及梁莹莹,她就很容易发怒、激动。他跟她根本就没法好好说话。
可这才刚从初中毕业,怎么一下子就好像长成了大姑娘似的。
虽然神情冷淡了些,可那种时刻准备爆发的激烈情绪好像没有了。这对张寰来说,简直如释重负。
他在老婆还没死的时候就在外面包养女人,还生了私生子女,这事干得不地道。他也不是全无良心,对女儿多少会有些愧疚。张雁声的那些情绪会激活这种愧疚。
可谁愿意天天良心发颤呢?张寰当然不想天天活在愧疚里。他都年近半百了,只想活得轻轻松松的。
张雁声是个青春期的孩子,她愤怒,她怨恨,她憎恶。青春期把这些情绪加倍放大,张寰这两年感觉张雁声越来越难沟通了。
现在,她年龄长大,自己想通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是。”张寰笑眯眯地说,“她嘴巴欠,活该,我不替她说话。哎,让爸爸进去,咱们父女俩聊聊。”
张寰对张雁声的变化感到诧异,张雁声又何尝不对张寰的态度感到吃惊。
在她的记忆里,张寰从来没在这个阶段主动找她沟通过。他总是一副一见到她就头痛的模样,总想逃。
张雁声沉默了一下,闪开身,放了张寰进来。
张寰和张雁声在沙发上坐下。
“今天怎么脾气有点大啊?”张寰说,“你梁姨虽然年轻,好歹是个长辈,怎么也不能跟长辈动手啊。”
张雁声眼皮一撩:“梁莹莹想当我长辈,下辈子。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就那话,我掐死她都是她自找的。”
张寰咳了一声:“她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
“她要不会说话就让她闭嘴。”张雁声眉间又泛起戾气,“我妈去世,是她一个二奶配拿来说的?她脸真大。她自己不想要脸,就别怪我不给她脸。”
这哪是不给梁莹莹脸,这根本是不给张寰脸。
张寰清清嗓子,又问:“硕硕今天又怎么回事,鹤鹤说他拿了你游戏机。”
“我抽了他一顿。”
“他小呢……”
张寰这话一说,忽然见张雁声看了他一眼。那黢黑的眼睛,目光幽幽的,好像充满了嘲讽。
张寰莫名不自在起来。
“他个子比同龄人高很多你知道吗?”张雁声问。
这是张寰得意的事,说:“他妈妈高。”
“我猜,等他到初中,就会长得比我高了。”张雁声说,“又高又壮,跟成年人一样。
张寰高兴:“我预估他将来怎么都得长到一米八五以上。”
张雁声却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将来会长成什么样?”
张寰说:“肯定像我啊。咱们家没有丑人,你弟弟将来肯定长得帅。”
张雁声忍住气,说:“他现在才一年级,就敢偷东西。”
“哎,自己家里,怎么说偷呢。”
“不问而取是为偷,我小学上国学课就学过了!”张雁声动气,“而且,我的房间,是他能进的吗?”
房间的话题就涉及到青春期少女敏感的领土意识了,张寰又和稀泥:“回头我骂他。”
张雁声明白张寰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他中年得子,对张硕成实在有几分宠溺。
他其实本身就是个不爱参与养育的父亲。在过去,张雁声的童年都是妈妈的身影,张寰这个父亲,只在她收拾好打扮漂亮后带她去露个脸,或者亲戚朋友们谈起孩子的时候,提提她的学习成绩和各种奖状来炫耀炫耀。
他就是丧偶式育儿本偶了。
然而不是每个老婆都能像张雁声妈妈那样精心的教养孩子。
张雁声曾经听梁莹莹指着自己一对儿女的鼻尖说过:“给你们找了个有钱的爹,让你们住大房子,上私立学校,车接车送,就对得起你们了。”
对梁莹莹来说,奋斗成“张太太”就已经到头了,没必要再努力了,接下来的人生就该是享受。
至于孩子?那不是有阿姨呢吗?有人照顾,没必要让她操心。
有这样的一对父母,张鹤翎没长歪都是奇迹了。
张硕成呢?
青春期的男孩子,却有着成年人一样的身高体重。
他掀女老师裙子的时候,张寰说,他还小。
他把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