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月不说话了。
这少女的表情带了点淡淡的倔强。
她看着自家师父，他笑了笑，拍了拍眼前的少女的肩膀。
当初他同掌门便一同说过类似的话。
天塌下来了，该是他们这些活得时间更长的长辈们扛。
不该是这些孩子承担那么大的压力的。
眼前这个少女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猜到了她之前肯定是和西域的那个小子去做了什么，才会两个人都一身疲惫地回来，那小子虽然修为惊人，但是按照年纪来看，也不过是个晚辈罢了。
没有道理，什么事情都让玄月和他去做。
李落星看着眼前的少女，然后眨了眨眼睛。
“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下午便打算同赵长老去看一看。”
“我们两个都有飞行灵兽，不会出事的，若是当真情况及其糟糕，我们便立刻飞回来便是了。”
赵长老乃是御灵门之中的另外一个长老，叶玄月见过几次，只记得是个颇为和善的男子。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
这鬼冥兽又攻打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退却。从黄昏到拂晓。
天色阴沉沉的。
叶玄月深呼吸了一下，冷莫燃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她有些担心。
她打算去找他看看。
她的师父已经出发去查探封印破碎的地方了，眼下虽然只过去了半天，但是若是再过一阵子都没有消息的话，叶玄月感觉自己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她走到冷莫燃的房间门外，却正好撞见了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她匆匆忙忙地走出来，看着叶玄月，明显也是一愣。
叶玄月咬了咬唇。
这个女子看了她一眼。
眼神有几分意味深长。
叶玄月一言不发同她擦肩而过，推开门。
冷莫燃就坐在房间之中。
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叶玄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听见他开口说道。
“外头的鬼冥兽退了吧。”
叶玄月嗯了一声。
她其实想要问刚才那个听音阁的女子来找冷莫燃是为了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开口先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师父同御灵门另外一个长老去探查鬼冥兽涌出来的那个空间缝隙的情况了。”
她这句话，立刻让冷莫燃的表情为之一变。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头。
“已经走了？”
“我去追。”
叶玄月摇了摇头。
冷莫燃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表情里头带了几分黯淡。
“师父是坐灵兽走的，而且已经过了半日，应该追不上了。”
冷莫燃的手指攥得紧了一些。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
“你要去找他么。”
叶玄月其实心里头也说不出来是怎么想的，一方面，她很担心，但是心里头却清楚得很。
如果当真李落星同另外一个长老遇到的危险不足以让他们逃出来的话。
她哪怕是和冷莫燃一同赶过去也于事无补。
只会让她同冷莫燃也失陷在那里。
但是理智是一回事。
从感情上来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所以她才会如此纠结。
她闭着眼睛，睫羽微微地颤动着。
冷莫燃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心疼。
眼前的少女当真是给她自己太大的压力了，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开口说道。
“你要是想追，我陪你一起去。”
……
那座黑暗山脉之中。
那穿着绿袍面容惨白的男子嘴角边带了一抹轻蔑的冷笑。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粗糙，像是砂石磨砺过后的嗓子一般。
“鬼冥兽那边说人类很弱？”
“要和我们一起合作？”
另外一个绿袍人则是开口说道。
“少统领，我们应不应该相信鬼冥兽的说辞？”
这绿袍的男子冷笑了一声。
“人类弱小？”
“若是当真弱小，当初就不会杀得我族一个措手不及了。没有充分的证据，我不建议我们立刻深入。谁知道这是不是人类用来诱惑我们想要一网打尽的陷阱。”
“倒是这灵武大陆的灵气的确下降了不少。远没有之前典籍之中所记载的那么精纯了。”
他一开始以为灵气低是因为这里荒僻，后来才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不过——
“人类哪怕是没有顶尖修炼者了，也不是可以小觑的种族。”
“他们乃是最阴险狡诈不过的。而且我不相信，他们的老祖宗不给他们留下克制我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