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人类皇朝,皇城之中,天色阴沉。
好像下了很久的雨。
已经接近冷冬,冬雨的寒冷,仿佛能够一直渗透到人心里头。
皇宫之中却温暖地宛若春日一般,被点燃了无数的宫灯,那些宫灯漂浮着,散发出绒绒的明亮光芒。
帘幕背后。
那个中年人在咳嗽着。
“朕这几日颇不安眠。”
“在心中思考,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跪在他面前的老者,声音低沉无比。
“陛下……”
“陛下不要多想。”
“陛下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皇朝能够延续下去,为了我们人类的未来。”
这中年人又幽幽地咳嗽了好几声,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我总是有些不大放心玉安。”
“若不是我此时此刻的身体身份不允许,我是想要亲自前往那地方看一看的。看一看当年……先祖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在那里头。”
“皇朝的典籍库里头藏着的秘密,终究不及那里头的东西诱人。”
“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微微咳嗽,然后低着头,开口说道。
“玉安还是太年轻了。他的血脉之力虽然足够,只要经过那一道洗礼便好——但是我总担心他太过偏激。”
“他应该要知道。这个位置。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要多无数倍……”
这句话带了些悲怆之意。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低声说道。
“你知道朕的身体为什么恶化得如此之快么。”
那跪在他面前的人根本不敢开口说话,而这中年人也并不需要他回答,他抬起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因为朕又去了一趟扶云塔。”
“朕远远地,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便足以损耗三个月的寿命……但是那却极有可能是最后一眼了。当初是朕的自私——朕一直对她都太自私了。”
“毕竟朕在她面前,不是陛下。”
“是父亲。当初想把担子交给她,后来又为了皇朝牺牲了她。”
“朕这一生,唯独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有愧。”
那老者不说话,脸上却隐隐有泪光闪烁。
旁人不懂,他却是极懂的。
他沉默着闭了闭眸子,然后开口说道。
“没有人知道……朕都承担了些什么。”
“这样也很好。”
“这样,谁也不必有压力地活下去。”
那老奴猛然扑倒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不是陛下的错。陛下已经做得极好,这些年,都辛苦陛下了。”
这男子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
“应不惹去渡劫了?”
“他早该去了。”
“他这一身修为啊……”
“但是他这一走,不论是成是败,终归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不过他原本也已经撑了够久了。当初很多事情若是没有他,只怕是要更一发不可收拾,他的确不欠我什么,相反倒是我亏欠他。”
他在提到应不惹的时候,没有用朕。
他认识应不惹的时候,还不曾坐上这位置。
“朕一直在伤害他在意的人,难怪他要生朕的气。”
“那个小丫头……逃走了也好。”
“以后若是不出现,看在应不惹的面子上,朕也就不追究什么了。”
这老奴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某种钟响。
他猛然抬起头,浑身颤抖地如同筛子一般。
“陛下……”
那个中年人猛然抬起头,他听着这钟声,也终于变了颜色。
他知道这钟声的来历,所以才分外心惊!
但是……
怎么会在现在响起来?
……
此时此刻,某个地方的应不惹。他的紧闭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然后他又陷入了极深的休眠之中。
……
叶玄月此时此刻,正位于一座山脚之下。
这座山瞧着很高,从她所处的位置,根本看不清山顶之上有什么。
只有一道道的台阶盘旋而上。
叶玄月的眸光注意到了一旁的石碑,她走过去,然后看清楚了上头的字迹。
“通天路。”
“压制修为的一条路,爬到顶端方可抵达郢真宫!”
叶玄月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按照这上头所说,只能够往上头爬了?
眼下时间紧迫,这秘境里头还有不少其他人在你追我夺,所以也容不得叶玄月犹豫什么的,她直接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