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是个书生,而且还是那种读书读傻了,书生意气的那种书生。
闷着脑子非要为杨家找场子,为杨家抱不平,对于杨家小姐颇有‘眼馋’的意思,总是想要在杨家小姐面前表现一番,想要获得杨家小姐的青睐,于是整个人蹦跶着出头,到处为杨家宣扬、造势,给柴家找了不少麻烦。
乃是杨家所有门客、先生中,蹦跶得最为耀眼的那一个,枪打出头鸟,柴家不先对付他,还能去对付谁?
对于朱拂晓这等草根,柴家当真是随手就可以碾死,根本就没有任何顾忌。
现在双方已经结下死仇,朱拂晓可不认为只要自己倒戈相向,柴家就会放过自己。
很大概率是等杨家茶马古道的生意被夺,到时候在腾出手来收拾自己。
“当真不肯回头?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柴关放下手中酒壶,一双眼睛看向朱拂晓,目光里充满了煞气。
“没有回头路啊。”朱拂晓叹息一声。
“我不信!这世上,什么都是有价钱的。我给你五百两银子,只要你承认了自己勾结瓦岗山盗匪,杨家也与瓦岗山牵扯不清,亲自出面指正杨家。那五百两银子就是你的!同时,我还会为你在县城中买一座大宅院,资助你科考,你觉得如何?”柴关依旧不紧不慢,温声细语的劝着。只是这温声细语中多了几分锋芒与胁迫。
“呵呵。”朱拂晓只是不阴不阳的笑了一声,对于柴关的话不置可否。柴关虽然不知道‘呵呵’二字的涵义,但也绝非傻子,配合着虞七那副轻蔑的表情,自然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那一抹鄙夷。
他竟然被一个穷酸鄙夷了。
“啪~”
鸡腿落在了监牢黑暗的角落里,沾染了不知道多少腥臭的泥土。朱拂晓的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读书人就是贱皮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你信不信在这牢狱之内,我有十几种办法,叫你死的不清不白不清不楚。”柴关缓缓收回了自家右手,一双眼睛阴冷的盯着朱拂晓。
朱拂晓没有说话,眼神里没有怒火,只是呆呆的看着柴关,然后犹自不敢置信的抬起左手,抚摸着已经肿得像肉包子般的面颊:“你打我?”
“打你是轻的。你若不乖乖配合,说不得还要将你弄死在这里。”柴关冷冷一笑。
听闻此言,朱拂晓抚摸着自家高肿的面颊,眼神里露出一抹追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打过我了。”
“黑纸白字在此,你速速画押吧。”柴关也不啰嗦,自食盒的底部,掏出一张状纸,然后扑在朱拂晓对面。
他必须要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因为半个月后,柴家大公子就要离开城关县。
他必须要在大公子离开之前,夺下茶马古道,作为自己的晋升之资。
“勾结山匪?而且还是瓦岗山的山匪?”朱拂晓低下头去看那白纸黑字的诉状,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柴关当真是歪打正着,自家老子就是瓦岗山中的盗匪头子之一,而且还是实力深厚,影响力最强的盗匪头目。
“你若是个聪明人,就该将这文书签下,否则少不得皮肉之苦。到时候,十八般大刑伺候,受苦的还是你自己。”柴关盯着朱拂晓。
“证据呢?你说我是盗匪,难道就凭屈打成招?杨家也不是吃素的啊。一个人的诉状,他们是不会认的,你的证据不全,也搬不倒杨家。”朱拂晓将状纸放了回去,还有心情和柴关讨论破绽。
“呵呵,我做了十几年皂隶,做这等事情,又怎么会留下破绽?”柴关看向门外,然后拍了拍手:“叫他们几个进来见一见朱公子,也好认认脸,免得日后过堂时认错了人。”
牢门打开,只见有官差压着三个盗匪自门外走来,一路径直来到了朱拂晓的身前。
“看到没有,眼前的就是朱拂晓,你们日后要指证的盗匪同伙。就是此人,勾结瓦岗盗匪,联络你等杀人越货的。”柴关笑着道。
三个盗匪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晓,过了一会才道:“柴大人,咱们兄弟已经记下了。若是过堂,绝不会指认错了人。”
柴关摆摆手,示意皂隶将三人带下去,然后一双眼睛看向朱拂晓:“看到没有,人证物证俱全。有了人证指认,你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他们是真的盗匪?”朱拂晓问了一声。
虽然是发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在他的魔法探测下,几个人的身上带着一股亡灵的残留痕迹,显然是因果缠身,见过血的主。
“不错,我用真的盗匪,指证你这个假的盗匪,才会毫无破绽。因为三个作恶多端的盗匪,绝不会去无故指认一个素不相识的读书人。只要能撬开你的嘴,杨家必然会身陷官司,就算事后抽身出来,茶马古道也已经大局落定。”柴关的声音里充满了肃然。
“所以,我就活该倒霉是不是?”朱拂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柴关。
这黑暗的世道!
错非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