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送给大东家的书信?”丫鬟不着痕迹的扫了书信一眼,然后对着吴管事娇媚一笑,媚态烟行的退了下去。
“这个小妖精。”看着丫鬟退下,吴管事心中火热,不由得眼神里露出一抹光芒,然后唏嘘道:“可惜,已经嫁了人家。”
武家布庄
王洪发一双眼睛阴沉的盯着六子。
“砰!”
案头上文书震动,笔墨纸砚齐飞。
“这就是你给我打的保证?”王洪发面色阴沉,眼神里一抹杀机在酝酿。
六子跪倒在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朱批文书,眼神里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怎么会如此?怎么会?”
“爹。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六子此时慌了神,面色惊恐的看着王洪发。
吃里扒外,可是要命的事情,武士彟绝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能执掌这么大商行,挑起这么大担子,手上能没有几条人命?
对于吃里扒外之徒,不论是谁都绝不会放过。
王洪发背负双手,深吸一口气,事已至此发怒无用,只能想办法尽快弥补。
“你不是和我保证,说账本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破绽吗?”王洪发一双眼睛里露出阴沉之色。
“是做的毫无破绽,可谁知朱拂晓竟然入微至这般地步。就算大东家、大管事当面,也绝查不出这账本的破绽,可谁知道朱拂晓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六子无奈的道了句:
“爹,您可要救我啊。此事若捅到大东家哪里,孩儿非死不可。”
“莫说是你要死,就连你老子我做下的那些龌龊事,一样会被翻出来。到时候你我父子二人死无葬身之地!当初不是和你说,千万要谨慎小心,账簿做的一定要滴水不漏,可你竟然惹出这般大纰漏,实在是……实在是……”王洪发气的面色紫青。
“那朱拂晓可否拉拢?”王六问了句,不敢与王洪发争辩,赶紧转移话题寻求补救的机会。
“那朱拂晓乃是商会的东家,商会的兴盛关乎着他的利益,想要拉拢谈何容易?”王洪发摇头:“左右不过是一个说书的穷酸罢了,不过得了机会,被大老爷看中,仅此而已!找个几个可靠的人将其做掉,只要朱拂晓一死,所有风波都会沉下去。”
“此事交给孩儿,孩儿定会办理妥当。”王六连忙道了句。
王洪发点点头:“速去办理,尽快送其上路。”
正说着话,忽然有小厮快步奔来,一路径直来到了王洪发身边,在其耳边低声私语。
“什么?”
待到那小厮说完,王洪发顿时勃然变色,眼神中露出一抹惊怒:“我知道了。”
小厮退下。
王六看着惊怒的王洪发,不由得心神一紧,一股不妙之感升起:“爹,莫不是有变数发生?”
“朱拂晓今日竟然在得意楼给大东家留下一份书信。”王洪发声音冰冷,瞳孔中一抹杀机在缓缓蔓延。
“什么?”王六吓得跌坐在地:“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或许只是普通寻常书信往来,并没有提及账本的事情。”王六此时面色煞白,不断的自我安慰:“他又不知咱们要害他,更不知道是咱们做的假账,怎么会想着在吴管家哪里留下线索?”
“定然是寻常往来。”王六不断给自己打气。
听闻这话,王洪发摇了摇头:“不能赌,咱们输不起。”
“我去找人将那书信盗出来。”王六连忙道。
“盗出来又能如何?谁知道吴管家有没有看过?”
“那该如何是好?”王六失措道:“不如将吴管事也一并找人做了?”
“死了一个朱拂晓倒也罢了,能为东家省下股份。可吴管事乃跟在大东家身边的老人,他要是被人害死,大老爷一定会追查到底。”
说到这里,王洪发眯起眼睛:“你我父子这些年做的事情,经不起查,只要是主家用心去查,所有事情必定纸包不住火,都要漏出来。”
“祸事了!祸事了!”王六身躯瑟瑟:“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王洪发眯起眼睛:“事情闹大了,此事不论如何都压不下去。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东家也一并做掉,如何?”
“啊?”王六闻言心头一惊,嘡目结舌:“这……这……”
“咱们这些年勾结四海商行,吞了武家多少利益?你我父子二人已经被四海商行买通,当年武家商行破灭,被四海商行取而代之,咱们可是出了不少功劳。要不是为父插手,四海商行岂能获得准确情报?”王洪发眯起眼睛:“整日里东躲西藏的日子,也是过够了。”
“你去通知四海商行的大管事,就说即将东窗事发,请他请来商议对策。”王洪发道了句。
“是!是!是!孩儿这就去!”王六手脚发软,连忙站起身,慌慌张张就要往外走。
“站住!”王洪发呵斥了一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