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中,太子梁休下意识夹紧双腿,指着少年太监,痛心疾首地骂道:
“好你个刘安,大好男儿,什么不学,偏偏学人家练葵花宝典!”
突然一拍脑袋,恍然道:“孤怎么忘了,你本来就是太监,修炼这门功法也无可厚非……”
说到这,一把抓住刘安,目光灼热地问道:“告诉孤,你们武林界,是不是还有一门绝世剑法,叫作独孤九剑?”
梁休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世上真有这些强大的功法。
凭借自己太子的身份,说什么也要弄到手。
“独孤九剑?”
少年太监抓着头皮,冥思苦想半天,最终却只能茫然摇头。
“那降龙十八掌呢?”梁休又问。
“殿下,真龙天子乃世间至尊,此掌法取名太过大逆不道,恐惹祸端,还请殿下慎言。”
刘安吓了一跳,赶紧劝道。
同时飞快左右张望,见到小巷两边无人,这才松了口气。
后知后觉的梁休,也反应过来,暗骂一声卧槽。
他才想起来,这个时代,龙是天子化身,谁要敢说降龙,那就是忤逆君上,是欺君大罪。
这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只要稍微加工一下,立刻就能变成,太子殿下梁休,觊觎大宝,急于上位,想要弑君篡逆。
这还得了?!
前世地球华夏历朝历代,除了老朱家,哪个皇帝防太子,不跟防贼似的?
只要皇帝老儿还没倒下,即便是骨肉父子又如何,想让他让出那张龙椅,门都没有。
于是,历史上无数次宫廷政变,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父子相残的人伦悲剧戏码,却依旧无法给后人以警示。
权利,是这个世上最诱人的东西,超越了一切东西赋予人的快乐。
而至高无上的权利,就更是如此。
梁休可不敢指望,这话一旦传进炎帝梁启耳朵里,他还会是那个,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父皇。
说不定哪天,太极殿的老太监,就送来一壶毒酒,三丈白绫,传达皇帝陛下的真正意志。
而自己,还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一滴冷汗,从梁休鬓角滑落,很快便被冷风吹干。
“让我们忽略刚才那套掌法。”
梁休打了个哈哈,仿佛从来没说过一样,再次问道:“那六脉神剑如何?这可是皇族绝学。”
这厮仍然没死心。
这大概或许是一种残念。
前世看多了主角高来高去的武侠片,好不容易转世到这个世界,竟获知真有武功存在。
梁休做梦也想体验一下,当武林大侠的滋味。
就比如他很喜欢的一个人物——盗帅楚留香。
随风潜入夜,盗物细无声。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看看,恣意纵横,快意恩仇,想想都令人神往。
对于梁休的问题,刘安惶恐拜下:“殿下,既然是皇族的东西,奴婢又怎敢斗胆涉猎?”
“你……”
梁休扯了扯嘴角,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干脆念出一串功法名字:
“那易筋经,紫霞秘籍,一阳指,北冥神功,黯然销魂掌……总知道一种吧?”
刘安:“……”
望着神色茫然的少年太监,梁休不禁露出失望之色,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
“刘安,你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怎么就这么无知呢?将来行走江湖,还不被人坑死!”
“殿下恕罪,奴婢幼年父母亡故,打小就进入宫中,虽然有幸习武,这些年却几乎很少离宫,又怎么会知道江湖中的武学?”
刘安毕恭毕敬地回答,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着实看得梁休来气。
心下正烦躁着,只听刘安又道:“殿下,其实奴婢这功法,并不需要自宫。”
梁休一愣,问道:“不是你说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吗?”
“是欲练此功,必先戒欲。”
刘安低着头纠正道:“此欲乃六欲中之色欲,奴婢练的是先天童子功,练此功法,必须保持童子之身……”
“好你个刘安,你倒是无牵无挂,殿下将来可是要延续皇家血脉,怎么能练这种邪功!”
还未说完,就被青玉娇声打断。
貌美如花的小侍女,一边呵斥刘安,一边偷偷观察太子殿下,双根葱白纤指不知不觉已经绞在一起。
她还真怕梁休会为了练功,清心寡欲好几年。
那样的话,在皇家为太子安排良配之前,自己怕是真没一点机会了。
不得不说,这就是做侍女的悲哀。
好在,梁休接下来的话,让她心中一喜。
“青玉说的对,这先天童子功,孤是不可能练的。要不然,孤的小青玉怎么办?”梁休颇为惋惜地叹口气,“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开玩笑,前世苦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