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周羡打了个喷嚏。
今年冬天可真冷啊!上下都凉飕飕的!
“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个不觉得哪儿疼么?池九爷!”周羡说着这话的时候,莫名的有些咬牙切齿。
“哪有什么?我若是那狗贼,索性挥刀自宫,省得出去害人清白!”池时说着,扬起了下巴,挺起了胸膛。
周羡震惊的打了个喷嚏,“我当沈观澜自己给自己下毒已是天下第一非常人,没有想到你竟然更胜一筹!再抛开蠢到阎王都不愿意收的常康,整个楚王府,竟是只有我一个正常人!”
“在灵堂上笑的人,哪里正常了?”池时回道。
如今已经是中午,官道上还有京城巷子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周羡马车跑得稳当,几乎花了之前池时一倍的时间,方才到了楚王府。
池时一下马车,便瞧见了靠着门口大柱子打盹的陶熏。
他昨夜刚刚轮值,一宿未眠,今日一大早,她又叫常康去寻他,委实是过分了些。
“陶大哥!”池时快步走了上去。
那楚王府的侍卫一瞧周羡驾着车,惊恐得有些踉跄,他们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牵马的牵马,牵驴的牵驴,扶人的扶人,好不热闹。
陶熏对着周羡行了礼,跟着他进了楚王府,一边走一边说道,“池仵作说的地方,我找到了。那家姓贺,家门前被人划了五条竖线。与那马家相隔不远,那一片我经常巡,十分的熟悉。”
“贺家的老爷子小有名气,以前曾经写过一本《教女子书》,乃是贺家女子家规。当然了,殿下同池仵作应该没有听过,毕竟他并非什么当世大儒。”
“不过贺家的女子因为教养好,许多男子娶妻之时,都以娶到贺家女为荣。贺家这一辈待字闺中的姑娘,只有一位名叫贺书燕的。”
“我说京城最近出现拍花子,专门拐卖小娘子。那贺姑娘便说,她最近有几次,都感觉有人盯着她。我猜想她八成就是池仵作你要找的人。”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立马调转了头去,“多谢陶大哥!你算是救了这位贺娘子了。”
陶熏笑了笑,“赶巧了而已,常康已经知晓地方,他驾车带你们去,我便先回去了,陆锦还在家中等我过年,我若是回去得晚了,他该上陶家去闹了。还当我出了什么事。”
池时点了点头,“那你快些去!下次若是有什么事,还找你。”
陶熏的笑容大了几分,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快步出了门,翻身上马,又对池时挥了挥手,方才扬长而去。
这回有常康驾车,周羡同池时倒是不用争执,上了车去,罐罐便留在楚王府里了。
“你使唤起人来,倒是不客气。”周羡说道。
“你使唤起我来,不也不客气么?今日乃是大年初一,也没有见你这铁公鸡给我发俸禄!”
周羡痛心疾首的掏出昨夜被他捏瘪了的金花生,“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你一个大元宝,你倒是大方,给我一个空壳花生,里头连花生米都没得!”
池时一瞧,更加鄙视,“你懂什么?那实心花生,随便打打就有了。这空心的,除了掂起来轻之外,你可能看出来,它有甚不同……”
她说着,突然一顿,再看周羡,周羡亦像是顿悟了一般,“我想到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可以让你来假扮贺姑娘,然后被人掳了去!”池时抢先说道。
周羡顿时不干了,“为何是我?你比我矮一些,当然你是比较适合扮小娘子!再说了,你不是想同我冥婚吗?我觉得你比我更像小娘子一些!哪里有我这么高的小娘子!”
池时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觉得我这样的小娘子,会听见铃铛声,去给人送温暖吗?我不会送温暖,只会送葬。”
周羡顿时沉默了。
虽然他如今已经看穿了池时,这人面冷心善,其实是再好不过的人了。但是,她说得还真没有错,他长这么大,就没有瞧见过板着棺材脸的小娘子。
就连送葬的,那都是哭哭啼啼,我见尤怜。
那小孩子,大半夜的瞧见池时男扮女装的出来,会吓哭的吧!
“要不让常康去!”周羡愤愤地说道,他堂堂楚王殿下,怎能扮小娘子!
驾着马车的常康早就听到了马车里对话声,这会儿听到自己的名字,忙道,“公子,我倒是没什么!可老常我生得虎背熊腰的,只要不是睁眼瞎子,那都瞧得出来,我是个壮汉啊!”
周羡一梗,又一次沉默了。
池时幸灾乐祸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裙子太短,露出你的腿毛来。我在京城有绣庄,去里头给你选上一套,即便没有合适的,也可以叫绣娘现在做一条,那狗贼晚上才会出来,来得及!”
“到时候兜帽一戴!虽然胸小了点,但是腰还挺细的,狗贼一定会见色心喜的,等他扑上来,你就抬脚猛踹,然后他就断子绝孙了!”
“你且放心,他便是告到京兆府去,那你也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