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不要闹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平白叫人看了夫君笑话!都愣着做什么,快把夫君抬上马车,回府报丧去。”
正室夫人到底是正室夫人,见一群人越说越不像话,她很快的就镇定了下来。
余雨薇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偷偷的瞥了池时一眼,见他年纪轻轻的,同少不更事的魏姨娘上下年纪,不由得心中懊悔起来。
适才她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这人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这里不是公堂,我们也不是犯人,这位小公子,还请自重”,她说着,扶住了那大肚子的曹姨娘,“夫君因故而亡,我们姐妹几人都悲恸欲绝。”
“还请诸位让个道儿……让我们几个过去……”
余雨薇说着,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又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指挥了几个家丁,将那蒋昌的尸体抬了起来,便想突破包围圈。
那些看热闹的人正要挪脚,就听到池时说道,“这里的确不是公堂,但是你们几人当中,有人是犯人。所以,何必走得那么快呢!”
“奈何桥上的孟婆汤还没有熬好,你们这么快赶回去给蒋昌哭灵,他也不会忘记某人是如何将他杀死的。”
池时说着,伸出手来,摸了摸那条狗的脑袋,这是一条大黑狗,生得威风凛凛的,一看平日里便训练有素,不是一般的在街上晃悠野狗。
“这狗咬蒋昌,并非是偶然的,是因为有人在蒋昌的关键部位,涂了了它平日很喜欢的味道。你们都是蒋昌的内宅妇人,很轻松便能够做到这一点,不是么?”
春日里的确是有很多的疯狗,但是这条黑狗,它还会看人眼色,知晓池时不是好惹的,它疯?
池时想着,看了一眼穿得像是行走的一斛珍珠一般的周羡……这人疯了,大黑狗都没疯!
周羡感觉到了池时的视线,无语的鼓了鼓脸,低下头去,戳了戳身上的一颗珠子,只听得吧唧一声,那珍珠竟然掉了下来,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了那魏姨娘脚边。
那魏姨娘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惊呼出声,有些尴尬的往旁挪了一步,低下头去。
池时走了过去,低头捡起了珍珠,同那魏姨娘擦身而过,又走到了周羡面前,嘴唇动了动,将那珍珠塞回了他的手中。
池时这话一出,立马炸开了锅!
白姨娘率先一步,跳了起来,她抬手指着曹姨娘的大肚子,趾高气扬的说道,“看我先前没有说错吧!今日咱们出来玩儿,你非要带上这条破狗!”
“这狗是你养的,平日里你也经常拿了一根棒子,在花园里扔来甩去的,叫狗去咬。分明就是你在训练,想要害死夫君。”
魏姨娘顿时急了眼,她分开白姨娘的手,冲到了池时面前,“你是什么人,你说是他杀,就是他杀么?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自打有了身孕之后,夫君看我无比娇贵,直接将这狗养在了花园子里。平日里,谁都可以训它逗它,怎么就是我了!”
池时挑了挑眉,并不言语,而是走到了蒋昌的尸体面前。
先前他只是确定了死因,没有周身详细的验看。
“蒋昌如果是在船上小解,那么一般的正常人,都会脱了裤子,对着河面放水。关键之处在前头,前头受力,虽然也有可能坠河,但是更大可能性是躺倒在地,被狗撕咬……”
“就算他没有站稳,或者因为旁的原因,直接坠河了……咱们这河中的画舫,同一般的渡船不一样,一般都是在水中飘着,亦或者是划得十分的缓慢。”
“蒋昌直接坠入水中,激起很大的水花,艄公下来找他,船没有划走,有一个不会水的人在水中挣扎,艄公就是睁眼瞎子,也能够看到蒋昌!”
那艄公站在人群中一听,顿时急眼了,他忙分开了一条路来,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下去的时候,已经瞧不见人了,等我回头嚷嚷了要火把,便又瞧见了蒋……瞧见了头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们这些撑船的都知道,这水有时候就是邪性,便是会游水的,都能淹死,何况是不会水的呢,我可没有杀人!”
池时摇了摇头,“没有说你,水也没有邪性。只是因为,在水里有一个事先安排好的水鬼,将蒋昌狠狠的拽着呢!”
池时说着,招来了惊魂未定的艄公,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艄公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推着那些家丁,将蒋昌的尸体抬到了马车上,然后自己个也跟了进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又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裘裤。
“小大人,我按照你说的,把他的裤子拔下来了。现在要怎么办,您一定要证明我的清白啊!我就是一个下人,把主家杀了,有什么好处?我就是蒋家同那条船一起买来的。”
“这船上发生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主家不用了,那我就成了废人了啊!我以前在河里摆渡,风里来雨里去,都赚不到什么银钱。”
“如今给有钱人撑船,冬天嫌冷夏天嫌热,一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