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一抽手,拿出舞金锤的气势,照着沈芳歇的脸“啪”的一声,抽了一记带响的嘴巴。
沈芳歇点火成功,心内正得意着,没想到盛香桥不按理出招,竟然在大厅广众下,如此权贵云集的场合里,给她来了个大耳刮子。
盛香桥在乡间做惯农活,看着细瘦的胳膊,其实很有些实气力,直打得沈芳歇哎呦一声,脸颊顿时红了一片。
立在盛香桥身后的赵嬷嬷抖了抖手,鼻子要气歪了,若不是怕露馅,她真要立刻抽起藤条,打死这个出幺蛾子的假货!
而盛香桥所在的这一桌顿时气氛尴尬,几位小姐们都是面面相觑,惊诧地看着她们俩。
原本坐过来跟同桌几位小姐说笑应酬的田沁霜也惊讶了,紧缩秀眉出声斥责道:“盛小姐……好端端的为何打人?你们盛府的家教何在?”
沈芳歇也是泪眼婆娑,故意站起来捂脸大声嚷道:“你……你好没意思!我不过是与你闲说话,你怎么疯婆子般打人?”
她这一嚷嚷,原本没有留意她们这一桌的其他人也纷纷闪目过来,大厅里顿时变得安静了,就连世子那一桌人也看了过来。
等金世子闹明白事情的原委时,气得脸儿都青了——他未来的妻子不光行为放荡,还是个十足的泼妇!我的皇爷爷啊!您怎么给我精挑细选出这个破烂货的?
不过惹了事儿的盛香桥倒是不慌不忙,待沈芳歇梨花带泪地哭诉过了,才半翘起下巴道:“忍你甚久了,居然好意思往我的身边凑?我问你,在万岁寿宴时,是不是你使绊子,在身后推我?”
沈芳歇被问得一滞: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当时盛香桥在大殿上可连提都没提,沈芳歇还当她不知道呢!
再说了,当时就算盛香桥说出来,沈芳歇也不怕。毕竟当时向万岁祝寿的人那么多,起身的功夫不小心碰了也不算什么故不故意的。她盛香桥仪态不好,站姿不佳,没有站稳能怨得了谁?
沈芳歇当时敢做,就压根不怕盛香桥在万岁面前告状!
可没想到盛香桥居然知道,还一直忍到了现在,什么都不说,就在人前抽冷子打她一嘴巴。
“你……胡说些个什么!”沈芳歇气急败坏道。
眼看着沈芳歇抵赖,曹玉珊气不过,连忙出来作证道:“就是你!我都看见了!就是你故意伸腿去绊香桥的!”
她还要再说,可是她的母亲曹家夫人已经吓得命自己的嬷嬷过来捂嘴,一把拉拽走她,免得自己这直肠子的女儿乱趟浑水!
不过众人都听到了曹玉珊说的话,心下也明白盛香桥为何打人了。
若是曹玉珊说得是真的,那也难怪盛香桥生气,殿前失仪是多大的罪过!小姑娘没在皇帝面前告状就很厚道了。
在座的有几位是跟盛香桥同批进殿向陛下祝寿的,其中些人还真看见沈芳歇伸腿了。
但是沈芳歇是田家的亲戚,平日走动甚勤,况且她父亲升迁正旺,人家苦主盛香桥都没告状,她们更不好多嘴生是非。
现在盛香桥突然翻起旧账,提起殿前失仪的事情,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曹玉珊出来为证,她们自然也回想起那一节来,几个相熟的彼此耳语,小声议论着。
盛香桥拿出了作天作地的跋扈小姐做派,冲着还在狡辩的沈芳歇一挥拳头:“以后看见我,离得远些,别眼巴巴地过来讨嫌!我未来夫婿身上挂着什么式样的荷包,关你屁事?就算不是我绣的,难不成是你给绣的?”
只这么飞来一语,别人听起来,倒像是沈芳歇方才多事,到盛香桥那里告世子的状,说他沾花惹草,而盛香桥是为了维护未婚夫的清誉,护夫心切,这才打沈芳歇的。
盛香桥还算是个小姑娘,加上平日的作风就是口无遮拦,能这般行事也很正常。她的声量颇高,席间夫人小姐们的炯炯目光纷纷调向了世子爷的腰间。
这下子,金廉元顾不得暗骂破鞋未婚妻,忙不迭先将腰间的荷包扯了,塞入到自己的衣袖中。
沈芳歇被盛香桥移花接木的诬赖说辞气晕了,只捂着脸跺着脚道:“你……你胡说,我哪里说过世子爷的荷包是别人绣的……”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就在这时,田沁霜的母亲刘氏过来了。她见不得这等泼妇骂街的做派,加之沈芳歇也算是田家的亲戚,又是与她同来,佛门清净地,纠缠不休,成何体统?
要不是继女田佩蓉最近身有不适,不能出门,她也不会受了田佩蓉的委托,带了这个小家子气的沈芳歇出来惹是非。
所以刘氏将脸儿一沉,出声喝住了还要不依不饶的沈芳歇,又让女儿也起身,田家的女眷就这么先行离开了。
都是京城贵女,就算不和,大都也不会人前失礼,更不会这般大打出手。今日盛香桥也好,沈芳歇也罢,做派说法全都算是出格了。且不管谁对谁错,回家都是要跪家祠的。
既然如此,也不必争辩孰是孰非,赶紧分开,免得受人非议才是正经。
刘氏匆匆带着沈芳歇离去后,那盛香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