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秦家军故意构陷。
不过知晚心知肚明,这次几个贼人逃脱的时机真是太巧了,竟然愣是跟沈家的车马撞到一处。
也不知是不是表哥的安排,才能做得这么样天衣无缝。
那沈家母女处心积虑地败坏别家女孩的名声,可到了最后自食恶果,被贼人劫持而去,也不知她们母女二人会不会悔不当初。
只是沈家好不容易谋得永宁国公的这门姻缘,怕是要保不住了……
就在沈家母女被掳走了第二日,驻守在城中的所有兵马全都撒出去,到处寻人。
最后愣是在相隔不远的狼山之上找寻到了那些贼子,搜山的兵卒得了沈大人的授意,当场就将那几个跪下来投降的贼子就地正法乱刀砍死。
沈大人也是无奈,不弄死那些贼子,这帮无法无天的山贼若是入了官衙讲述了什么玷污他妻女的详情,那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沈家母女被救起来的时候有些衣衫不整,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哭哭啼啼地被送上了马车送回了沈家。
那沈大人背负如此家丑也是无心上朝,连请了数日的病假。
又过了几日,只说那沈家母女受了惊吓,精神恍惚,认不得人,已经被沈大人送回了老家将养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沈大人嫌弃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被贼人劫走闹得沸沸扬扬,实在丢人,所以想要避一避风头,免得京城里的人背后议论,便找个由头将她们母女发送到了老家里,自生自灭去了。
可是那沈芳熙不光是名节受损,那脸上更是平添了一道愈合不了的伤疤,就连沈家的下人都在背后议论,说那张脸就算抹了灵芝仙药也没救了。
没过多久,永宁国公府的夫人也学了盛桂娘,请了位道士为家里的老五重新算卦,突然发现儿子与沈家小姐八世相冲,会克父母高堂,于是便也顺理成章的跟沈家解了婚书。
田佩蓉在府里听到自己的外甥女沈芳歇的消息时,当时真有种心房猛颤之感。她虽然不曾参与其中,但一直冷眼旁观着事态发展。
可是她真是没想到,事态居然发展成沈家母女被送到乡间自生自灭这样的结果。
盛香桥难道是八字镶金?这命也实在是太好了吧!不但逃脱了沈夫人的精心布局,随后又毫无痕迹,借了几个逃犯的手狠狠反制了沈家母女。
这到底是她精心的谋划,还是意外巧合?
就连田佩蓉也有些琢磨不清楚了。难道那小丫头真成了精?记得她小时候还是个傻不隆冬的爆竹,一点火就着的。
怎么这丫头越长心眼儿越多,如此不好算计拿捏了呢?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并不是惩治了盛香桥那丫头宣泄陈年旧恨。
眼看着成德晴的婚事黄了,若不算准时机,再给她安排一本门亲事,只怕盛姑娘又要自作主张给女儿挑选下家了。
这倒不是田佩蓉继母之情泛滥,担心得晴嫁不好,而是得晴这丫头实在太富了。
当年自己夫君分出去一笔不菲的家产,而她听说成天复又是慷慨地将一半都给了成得晴这丫头。
这一笔嫁妆想来也是要不回的。既然如此,肥水不能流入外人田,倒不如挑选个田家的侄儿将那丫头求娶回来,到时候那笔嫁妆也是顺理成章地流转回来。
至于田佩蓉的几个侄儿里,有那么几个倒是不错的,与她关系也甚密,田佩蓉挑拣了一番之后。便跟成培年说起这件事儿了。
成培年也觉得女儿嫁入田家,比嫁给一个书生,举人显贵一些。
而且她嫁入田家之后,成了田家的儿媳,自然也会跟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更亲近。
可是这儿女的事情当初是说定了是由着桂娘做主的,若是桂娘不点头,这事儿也难办。
那秦家长老的拐杖打得他额头的乌青到现在还没有散,想着若是再因为女儿的婚事,让那些老不死的来纠缠,成培年也觉得有些发怵。
可是田佩蓉却微微一笑道:“我庶出四弟的儿子田德修长得一表人才嘴巴也甜,最会讨女子的欢喜。得晴年岁与我那侄儿正配,这少男少女若是能多多相处,自然日久生情。若是得晴相中了,愿意嫁给我的侄儿,那盛姐姐这做母亲的也不好阻拦啊!”
成培年听了田氏说话,一皱眉头道:“什么多多相处,这不是私相授受吗?若是传扬出去得晴的名声也没了,她可是我的女儿,我岂能这般害她?”
看着成培年端起了慈父的架子。田佩蓉忍不住冷笑,可随后又流下眼泪道:“想当初只因为我跟你时也是私相授受,每次都要避人,心里一直担惊受怕,以至于惊到了胎儿,害得我那孩儿……早早地离我而去。我深知其苦,又怎么会害得晴那孩子呢?不过是希望他们两个以后在茶会上彼此见面,结识一番,你却说成我有心坑害你女儿。你若这样说,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这话,田佩蓉已经是脸颊挂泪,哭得如风中芙蓉花。
成培年听田氏提起了她死去的那个孩子,也是一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