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外人。舅舅不过是求件小事,你们家就这么推三阻四!还有你的嫁妆,真是没眼看,就是乡间地主家嫁女,也比你们家风光!早知你家是如此吝啬门户,你又是这般性情,我岂会与你这个庶女订婚?”
香兰这辈子最恨别人提她庶女的名头,没想到以前见了自己总是眉目传情之人,不过因为自己办砸了给他舅舅求官的事情,就这么翻脸不认人!
想到当时知晚嘲讽她的话,如今竟然句句成真了!
香兰从来都是气别人气得厉害,没想到今日竟然棋逢对手,当着族人的面,狼狈败下阵来。
总之那天双方你一眼我一语,双方都动了火气,吵得不可开交。
闹到最后,香兰便气得如同嫡姐香桥附体一般,再不管怎么闺秀礼仪,狠狠扇了林公子好几个大耳光,在一片鬼哭狼嚎里,这婚事也算彻底告吹了。
那天之后,香兰萎靡了足足三日。
用书云的话说,跟被石头砸了的狗儿一样,走路都贴着墙根。
没办法,她得求着家里人收拾善后,管住那林家舅舅的嘴,不然自己的声誉都要毁了,以后还如何议亲?
只是起初,她为了迫得嫡母答应林公子的婚事,简直将家里都得罪遍了。后来又笃定自己马上就要出府,可没少在嫡母和祖母的面前说些一朝得志,宣泄旧怨的话来。
没想到最后已经定成的婚事,竟然这般不堪收场,她又没给自己留后路,一时间,在家里见人就躲,在嫡母面前再也不敢高声说话了。
至于婚书,争吵时就让王芙当着那舅甥的面儿全都给撕了,也算是双方见证,就此解了婚约。
这日嫡母命令她将林公子送的珠宝全都装好,让林家派人来取。
那林小姐还不放心,带着丫鬟坐在马车里等,在盛家门口验明了珠宝没有调包才肯走。
就在林公子的小厮上门取东西时,曾经表示不登盛家的大门的知晚,却带着大包小包的补品高调回娘家了。
林小姐顺着窗户缝看,只见卢医县主一身珠光宝气,披着银白的貂氅慢慢从车上下来,一旁的丫鬟仆役成群,加之高头大马华盖香车,很快就挤满了整个巷道。
而那礼品盒子也是成盒的往里端,完全不像绝交的样子啊!
有满身铠甲的侍卫过来粗鲁地轰撵林小姐的马车赶紧让路,莫要堵着盛家府宅大门。
林小姐都顾不得等去取项链珠宝的仆役出来,赶紧让马车赶着回他们租住的屋子,给舅舅和哥哥送信去了,这心里懊恼着哥哥和舅舅将脸儿撕得太破,完全不留余地。想那盛家在京城里也是数代经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没必要跟人家这么闹掰啊!
不提林小姐的懊恼,再说知晚,瞟了一眼那林家的马车,便在凝烟的搀扶下入了盛宅。
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跟祖母请罪,若不是自己不肯出气力,香兰的婚事也不会告吹。
祖母拿着玳瑁水晶镜片子,在小桌上翻着花牌凑对,招呼着知晚替她看看有没有漏看的牌样子。
她老人家现在已经看淡生死荣辱了,对于前些日子的闹剧竟然能做到充耳不闻,只慢慢说道:“咱们盛家这些年来各种闹剧还少?跟香桥比,香兰这还算守规矩呢!她要是顺顺当当嫁了,我反而会以为香兰也被调包了。再说了,林家又不是个什么体面人家,若是真结了亲,我们盛家这几个孙女婿都不够他啃的。只是那姓林的公子和他舅舅一看就是不修口德的,他那舅舅也难怪官做不长。这俩家婚事不成,只要各自闭口,也不算什么,就怕另一方泼脏水生事端。”
好像香兰前天出门时,是哭着回来的,据说那位昔日情同姐妹的闺中密友林小姐,到处传她占了自己哥哥多少便宜的话。
香兰以前都是说别人的闲话,如今倒是领教了被人泼脏水的恶心之处了。
气得她回府之后,再次嫡姐香桥附体,高声喝骂,要不是王芙拦着说要还人,她差点将林小姐给她的那些东西都砸得稀巴烂。
听了祖母的话,知晚笑着替她披好棉袄道:“您放心,表哥亲自处理了这事儿,今天早晨的时候,已经派人给那林家舅舅过话了,大约明天,他们一家子就要被‘送’出京城了。”
就在方才她出门时,成天复已经派人要去“请”那林公子和他舅舅被表格的同僚到刑部走了一遭,好好谈论下解除了婚约后的事宜。
就不知道这舅甥二人禁不禁吓,看遍了各种酷刑出来的时候,□□会不会还是干的了。
祖母无奈地摇了摇头:“香兰那丫头,将来的夫君贫富都不论,可一定得是个人品端直,能管住人的。她啊,跟好人能学出三分人样子,若是虎狼就学得只会呼喝咬人了。我已经给她定了人家,是秦家的一个远亲的公子,父母俱在,小有田产。”
知晚问道:“年龄多大,可有考学?”
祖母摇了摇头:“不是走仕途的,就是个商贾人家。不过那孩子也识文断字,是个话不甚多的稳重人。香兰的那个脾气秉性,将来她夫君为官,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