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钦予回了回神,很快,他又恢复了往日里寡淡的模样。
“吴伯,找人看着肖钦洲,别让他伤害自己或者跑出去。”
“好的,我明白。”
“嗯,我出门一趟。”
肖钦予点点头往楼梯方向走去。
“肖董,你们不等司机了吗?”
“不用。”
孟语初的苏醒就像一束暖光照进肖钦予潮湿阴暗的世界。
“那您路上慢些,有事尽管吩咐。”
肖钦予伸手拍了拍管家的胳膊迈着急匆的步子离去了。
开着车火急火燎地赶到护理院,平时推了不下一百次的门今天推起来格外的沉重。
肖钦予站在门口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门锁,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害怕。
这六年虽然他们一直在一起,但其实就等同于没见,现在孟语初醒了那种久别重逢的悸动与期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肖钦予现在门口良久,一向冷静自持的他竟然也会有这样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的时候。
这种怯弱来源于长久分离之后他不知道如何与一个“活”着的孟语初交往。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里面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响声,肖钦予被吓到他以为孟语初有什么事。
推开门,径直闯入:“小语。”
肖钦予一步到位直接来到孟语初面前:“你还好吗?”
“予哥哥。”
孟语初手里握着杯子,刚才那声音是她不小心把杯盖丢到地上发出来的。
“予哥哥。”
她饱含深情地看着肖钦予,眼泪簌簌落下。
“小语。”
有些感情水到渠成,情绪到了,不需要预演顺其自然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肖钦予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把孟语初搂进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的感情不言而喻。
“予哥哥,我好想你,我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感觉我睡了很久,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都是你。”
孟语初搂着肖钦予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没事了,小语,都过去了,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肖钦予不舍地搂着孟语初,六年靠药物维持生命的她变得瘦骨嶙峋,脸色苍白一点光泽都没有,两个眼窝凹陷的也很严重,整个人看起来真是奇丑无比,可是在他的眼里她仍旧是最美的。
“好,予哥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
三日后,肖钦予就把孟语初接回了九洲君庭,他们同吃同住,除了没法过性生活其他都是夫妻模式了。
孟语初现在还很虚弱,每周还要注射三次特殊药物,因为考虑到她身体虚弱所以医生不建议有太过激烈的运动。
肖钦予是个忍耐力很好的人,这种欲望他控制起来轻轻松松。
这几天他都陪着孟语初,她喜欢画画,他就在旁边帮她调色,累人两人就一起在花园晒晒太阳,说说以前的事。
后花园本来只是一片空空的绿草坪,因为知道孟语初文艺喜欢花,肖钦予就让管家连夜造了一个花房,一个透明的巨大玻璃房里养的全是她最喜欢的花。
“予哥哥,你对我会不会太好了?”
花房里的秋千上孟语初和肖钦予正并肩而坐。
“不会,这是应该的,你是我的妻子。”
肖钦予握住孟语初的手继续说道:“小语,现在因为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所以暂时没有办法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但是我保证欠你的以后我一定会补偿还给你。”
“没事的,我知道,其实婚礼不婚礼对我于我来说真的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身边的人是不是你。对了,予哥哥,你母亲现在还为难你吗?”
孟语初是最了解肖钦予的人,她知道他的很多不快乐其实都是来自于裴卓琳。
“和以前差不多,你不在的这六年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但唯一不变的就是她,小语,以后你是想留在九洲还是离开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生活?”
脱离裴卓琳是肖钦予一直没有放弃的事,但是现在他身陷于这复杂的大网之中,有些事就变得棘手,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我都好,只要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归处。予哥哥,我现在这样帮不了你什么,能给你的不多,对不起。”
孟语初就是那种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小公主,她单纯,善良,在她身上可以看到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那时候肖钦予就觉得她的出现就是来拯救残破不堪的他,是能够将他带出阴沟里的人。
“小语,不要这么想,我什么都不要你做,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肖钦予拉过孟语初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谢谢你,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