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颇为开怀。
  王晞忍不住问:“出了什么事?”
  陈珞道:“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那位严大人居然是七皇子的生母宁嫔的表兄。宁嫔娘家,也只有这一位表兄入仕,是七皇子母族中官做得最大的一个。”
  保定府推官,正七品。在满是指挥使、佥事的京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才会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吗?
  陈珞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说这些话。
  王晞脑子里灵光微闪,猜测道:“你是觉得乾清宫的那支香与宁嫔有关吗?”
  陈珞不置可否,却道:“我想把王大夫想办法推荐给宁嫔。”
  如果皇上接受了,说明皇上信任七皇子和宁嫔更多于他和二皇子;如果没有接受,皇上这样心心念念地给七皇子捞银子,宁嫔肯定也是他最喜欢的妃子之一了。
  可这二十来年里,大家说起宠妃,会提到的,会想到的却是淑妃。
  这其中有多少的故事,大概除了皇上,谁也说不清楚了。
  王晞立刻清楚了这其中的蹊跷,她道:“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他既然打了这样的主意,肯定会有自己的办法,她就不要指手画脚、越俎代庖了,她要做的,就是配合他,让他能够更少事,做得更好。
  陈珞当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过是觉得气闷,想找个嘴紧,又能听得懂他说话的人说说话而已。
  “你什么也不要做。”他严肃地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查到了多少,万一打草惊蛇,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保得住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插手,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好了。”
  王晞立刻应了。
  她向来相信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外行管内行,一定会出事。
  在朝廷的云谲波诡中,陈珞就算不是专业的,为了前程,也得练成专业的。她这样的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的,还是别掺和了。
  陈珞想到他之前提议让她扮小厮跟他去见那两个书生的事,再看她答应得这样痛快,忍俊不禁,觉得王晞除了好吃,还胆小,可这样的胆小却胆小的落落大方,不仅不让人讨厌,还给人一种审时度势的聪慧。
  “你也跟冯大夫说一声。”他笑道,“若是有人查到冯大夫那里,就说我曾经想请冯大夫出诊,冯大夫因私人的缘故没有时间,就给我推荐了同样医术高明的王大夫。其他的事,你们一概不知就好。
  “这件事也到此为止了,谁来问你们,你们都不要理睬。”
  京城里蛇有蛇穴,狗有狗窝。只要有心,冯大夫和朝云的恩怨能被查个底朝天,与其到时候把冯大夫几个牵扯进去,还不如就这样半真半假,让人挑不出破绽来。
  王晞看陈珞的目光除了温和,还多了一份赞赏。
  能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能庇护给他办事的人,都是能走得长远,值得人敬重的人。
  王晞连声应诺,见陈珞的事告一段落,就说起了前几天的乔迁之喜。
  “有事的时候只需要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的人就行了。”她道,“我没有请多的人,但都是不错的人。礼尚往来。有了这次宴请,她们肯定会回礼。到时候再去认识其他的人会更自然一些。”
  陈珞是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人,对于王晞的安排他很支持。
  王晞这才说起堂会的事。当然,她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先感谢了陈珞一番:“不是你,宴会当天也不可能请了小梨花来唱堂会了。”随后她才问起石家,委婉地问陈珞,“不会让你欠了石家的大人情吧?”
  被人感谢和关心,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他心满意足地笑道:“说起来这件事也比较凑巧。我想着你第一次在京城里举办宴会,虽不用煊赫的人人都知道,但该有的还是要有的。我有天在宫里听富阳公主说起想请了小梨花再进宫去唱堂会,就留了个心,觉得他肯定比较红,派了人去请他。谁知道正巧碰到石家去和梨花班商定唱堂会的事宜。他们家的管事听说我的人也去了,可能是回去之后跟石大人提了提。石大人把日子让给了我不说,连唱堂会的银子也是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