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食白骨,鸦落啖其睛。
茫茫百里地,不见炊烟升。
话回广宗城,此地盘踞匪徒十五万众,城内四角皆有破烂营帐,街面上门户大敞,却不见一人踪影,个种景象细思极恐啊!
城中央坐落一间大府,府前有来回巡逻的甲士,这些士卒相比较四角驻扎的军士显得精神充沛,且不少人身附甲胄。
府中内院,左侧厢房处站着六位力士,个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谨防有朝廷细作前来暗杀。
自门窗内望,可以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且床榻上躺着一位面容凹陷憔悴的黄衣老道。
“咳咳咳!来人。”
破衣老道艰难起身,用席榻上的麻布拭去嘴角鲜血,那份无力看似时日无久。
“将军有何吩咐?”一位力士应声入门,眉目之间尽显恭敬。
“今日可有军情?”
榻上老道封号天公将军,乃太平道教主张角,张角此人道行深厚,又精通养生之法,在起事之前体态龙精虎猛,逆反五月有余现已化作行将就木。
“各方安好,并无急报。”力士答道。
“不对,今日老道胸前郁气结痂,如有千斤重石之压,此乃危兆矣!”张角死灰般的目光突然绽放睛彩,犹如那琉璃瓦坠。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急报,董卓围攻曲阳城,张宝身陷重围。
“将军真乃神人也。”力士叹了一句。
“呼!该来的还是来了,你且退下。”
张角喝退了力士,一人独自坐在床榻之上,只见老道头顶冒出一股白烟,面部血肉迅速充盈,精神状态变得极其高昂。
“今日再借最后一次,此次过后,老道将这残躯一并归还于汝。”张角房中并无他人,也不知道他向何人借了什么。
“传令三军,出城应敌。”张角健步如飞的走出房门,与一众人马上了城楼。
擂鼓三巡,四门大敞,黄巾旗帜遮天蔽日,径直冲向朝廷营帐。
另一侧,崔琰点兵,刘备叫将,合军五千众到达了城外沙场。
“二位将军,疑兵之计已不攻自破,此时唯有死战,待兵来援。”沮授也抽出宝剑与二人同列。
“呔,城上张角听着,今日朝廷举兵剿灭尔等鼠蚁之辈,大汉天威隆隆,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崔琰驱马向前,助军声威。
“哈哈!天威?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尔等逆天行事,必将身首异处!何人与我斩了这狂徒。”张角临阵叫将,欲要斩杀崔季珪。
“末将子虚请战!”
片刻间,一位黑甲黄巾将领单膝跪地。
“好!子虚英勇,定能斩杀此獠!”
张角下令,子虚出城,此人使了一杆长枪,勒马于沙场前叫阵。
崔琰见状朗声问道:“我军何人愿战?”
“当!”
青龙偃月刀落地,关羽踏步上前:“末将愿战。”
“给此将配马。”
崔琰说罢,关云长单骑入了沙场,丹凤眼微微一闭,与敌将交马。
“来将可报姓名?吾不杀无名之辈!”子虚抬枪问道。
“插标卖首之徒,何故问我姓名?”在关羽眼中此人已是一具尸体。
“红脸狂徒吃我一枪。”
子虚纵马疾驰,枪尖直指关羽胸膛。
“哼!”
只见关羽微微侧身,拖青龙偃月刀而骑行,两者约莫十步距离,关羽双目突然一睁,大刀起半空猛力落斩。
“崩!”
子虚的马儿向前错了两步,马上将军已被关羽削去了半截身躯。
“滴答!”
血水顺着刀口落在沙场之中,关羽左手抚须,目光直指城上将领。
“何人再迎战此贼!”张角双目微怒道。
“末将乌有愿意迎战。”
又出了一位银甲将军,此人使长刀迎战关羽。
“长髯贼,纳命来!”
“噗!”
又是一合,关羽马身未动,将乌有大将一斩为二,血腥场景让黄巾将领纷纷却步。
“何人愿再战?”
张角等了半柱香,久唤无人应,准备让全军冲杀过去,就在此时台下又来了一将。
此人身披铜甲,面如饿狼,背似夔牛,威武不凡。
“且慢!老道于你授个法术。”张角怕这样打下去损了军中士气,所以决定用法术相助此人。
只见张角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用刻刀在其上书写文字,之后又点破中指,为符箓灌注血液。
“你将此物放于怀中。”
“是!”
铜甲将军得了这符箓,瞬时觉得血脉喷张,身上甲胄也泛起了金光,膂力增强了数倍。
“如何?”张角问道。
“神采斐然,末将去也。”
金甲将策马出城与关羽相对而立,臂展轮空发出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