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但比坐地上实在是好了太多。
对面坐着两个打盹的汉子,一个穿着青灰色的长衫,头发梳着三七分,一丝不苟,瞧着文绉绉的,倒像个教书先生,在外面;另一敞着短褂,留着青皮头,魁梧高大,肤色黝黑,像是庄稼汉。
不过他身边的却是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身素色旗袍,怀里还抱着个四五岁的女娃。
苏鸿信只是一瞧,登时明白了这座儿为什么没人坐。
就见女人生着张白皙细腻的圆脸,依稀可见涂着些淡淡的脂粉,柳眉弯眸,小小的红唇紧紧抿着,琼鼻挺翘,端是长的韵致娇媚。
可惜这么一张耐看姣好的脸上,却纵横交错,有着几条骇人的伤疤,像是被人拿刀划过一样,这一抬头,凑着车厢里的昏暗灯光,简直能把人吓个半死。
不过,苏鸿信没那么多想法,又饿又困的,只要是个大活人,甭管模样再丑,也都和他没关系。
挪了挪硌疼的屁股,苏鸿信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就合上了眼睛,他可真是希望一觉睡醒就到站了。
奈何,天不遂人愿。
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中。
苏鸿信就感觉有人好像碰了他一下,只睡眼惺忪的一瞧,当下立马就清醒了。
就见对面那青皮头的魁梧汉子,这会正小心翼翼的从他身旁女人的怀里想要抱走那个女娃。
孩子是睡着的,女人也睡着了。
“偷孩子?”
见苏鸿信一睁眼,那汉子立马投来恶狠狠的眼神。
苏鸿信心头暗叹,这可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他忽咧嘴一笑。
“给你脸了,你他妈的跟谁耍横呢?”
那汉子听到这话眼神立变,可就见一只手迅雷不及掩耳,“啪”的便抽在了他的脸上,力道大的惊人,一口碎牙和血飞出,当即哼也不哼,一屁股塌椅子上,昏死了过去,半张脸颊瞬间肿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