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反倒把苏鸿信给晾到了一边。
暮色渐浓,夜色初降。
天地间北风呼啸。
又下雪了。
好在马车已经赶进了城。
大雪飘飞,街上冷清,难见一人。
更夫拎着更鼓,瑟瑟发抖的缩着脖子嚷着声儿。
老汉连赶过几个岔口,往一间小院外一停,抖手一震长鞭。
“吁!”
“快进去吧,我都和你二叔商量好了,爹那还有事没干完呢,往后可要安生些,别给你二叔惹麻烦!”
老汉又恋恋不舍的叮嘱了几句。
柱子欢喜的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嚷道:“哎呀,爹,我都知道!”
那姑娘也跟着过去了。
“砰砰砰——”
“二叔!”
院门推开,一个头顶盘着发辫,嘴唇干裂的汉子探出了头。
等眼睁睁的瞧着两人都钻进了院子,见木门合上,老汉才如释重负般长出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向苏鸿信。
“多谢恩人,小老头今生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还这份恩情了!”
转过的一张老脸,已不是白日里见到的那般。
面色发青发紫,眼窝凹陷,像是两个黑黑的窟窿,淌出了两行乌血,更骇人的是,他半张脸完整,另半张脸外露着森森白骨,瘦干的身子上满是被撕咬出的伤口,残缺不全,血肉模糊,还有那马,转眼也是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马骨。
“唉!”
苏鸿信叹了口气。
回身一瞧。
街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