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罗敷眉头微蹙:“你那是什么眼神。”
“欣赏的眼神,哈哈。”祖安讪讪地笑了笑。
“哼,要不是和你关系还算不错,刚刚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早就不客气了。”姜罗敷冷冷地说道。
祖安有些郁闷:“姐姐,刚刚在路上哪些学生那样议论你你都不生气,现在怎么反而生我的气。”
姜罗敷瞪了他一眼:“那些人单纯是对美的欣赏,过过嘴瘾而已,你这家伙却是想实际操作。”
祖安:“……”
“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的眼神不对。”姜罗敷哼了一声,便自顾往前走去。
祖安苦笑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上山,看到周围越来越清幽的风景,祖安忍不住感叹道:“祭酒大人的品味还真是高,这周围一草一木似乎都隐隐有一种规律,可仔细看又接近自然,让人无迹可寻。”
姜罗敷这时脸色稍缓:“此处名为东阿鱼峰,是玉泉山最高的一座山峰,是当年祭酒亲自选择的闭关之所,这里一草一木也是他老人家年轻时布置的,和学院的守护大阵遥相呼应……”
两人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觉也来到了山顶。
祖安也注意到了那片美丽的荷花池,忍不住凑近多看了两眼,池塘中一片碧绿的荷叶让人心旷神怡,爬山的疲累瞬间一扫而空,上面那些各色的荷花更是点睛之笔,让人看到后会下意识想摘一朵捧在手里玩弄一番。
“劝你别动摘花的心思,”姜罗敷似乎看出了什么,急忙提醒道,“很多年前十一师弟摘了一朵荷花,被老师从山上一直抽到山脚,哀嚎之声响彻整个学院。”
祖安心中一颤,急忙缩回了手:“我是那种煞风景的人么,只是看着这些荷花有一种感悟罢了。”
“什么感悟?”姜罗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马上问道。
“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祖安心想幸好自己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不然还真被这女人问住了。
此时远处松林中那间院落里,一个老者轻咦了一声。
坐在他对面的华贵女子有些惊讶:“祭酒大人怎么了?”
老者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好久没听到这么触动心灵的话了。”
这两人自然便是祭酒陈思与太子妃碧玲珑了。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太子妃也识趣的没有追问,而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此番太子大考,祭酒可有什么能教我们的。”
祭酒淡淡地说道:“太子妃应该清楚,老夫素来不参与朝堂之争。”
太子妃一脸凄然:“太子自幼被奸人所害,以至于如今心智受损,这种大考一开始就不公平,所以我才厚着脸皮来求祭酒指点。”
“奸人所害……”祭酒笑了笑说道,“太子妃大可不必担心,太子如今虽然稍显驽钝,但他福泽深厚,自然能逢凶化吉的。”
太子妃自然不满足他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要知道这样的话她在东宫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可惜接下来不管她如何询问,祭酒都笑而不语,她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对方不愿插足皇帝与齐王之争,只能无奈地告退。
另一边荷塘旁的姜罗敷听到祖安那两句诗,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异色:“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几分文采,要是三师兄见到你了,一定会引为知己的。”
“三师兄不是酒剑仙么,为何会引我为知己?”祖安有些好奇,自己虽能喝酒,但并没什么嗜好;剑的话,他倒是会使,可人家号称剑仙,自己的剑法未必能入他法眼,当然如果是使贱的话,自己平生倒是不弱于人。
姜罗敷解释道:“三师兄有个臭毛病,自号诗、酒、剑三绝,诗第一,酒第二,剑法第三,可我们熟悉的都知道,他每次做的那些诗不过是街头打油诗的水平,偏偏他自己还洋洋得意。在我们看来,他应该是剑法第一,酒第二,诗……不入流,可他偏偏最喜欢的又是诗,所以你遇到他过后,就凭刚刚那两句,他就会引你为知己。”
“听你说着三师兄倒是有趣。”祖安心中却在寻思,祭酒的这些嫡传弟子一个个都是问题儿童啊,啧啧,也不知道他怎么教出来的。
“走吧,和我一起去见老师。”姜罗敷对他招了招手,然后径直朝那幽静的松林中走去。
路上祖安忍不住问道:“对了,这高山之上气候寒冷,并不适合荷花生长呀。”
姜罗敷点了点头:“老师当年亲自出手,在附近布下了阵法,硬生生改变了那一片空间的气候,这才养出了那么一池塘漂亮的荷花。”
说到这里,她语气中尽是敬仰之意,显然这样的手笔称得上鬼斧神工了。
祖安好奇道:“那他为何要费时费力养这么一处不适合生长的荷花呢,难道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通天彻地之能么?”
“自然不会,”姜罗敷皱了皱眉,“老师又岂是那种看重虚名的性子,此举绝非为了炫耀什么。这里离老师的住所很近了,你说话也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