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问道:“但如果,王笑就是想把大家的钱粮聚集起来,一下全拿走,那怎么办?”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有人怒道:“如真是这样,大家伙和他拼了!”
“对,大家把家丁们都召集起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拼?这是京城,你有几个家丁?锦衣卫、神枢营……听说神机营和东厂也在那小子手上。”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这么多家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
说来说去一团乱,贺珧再次高声道:“诸公请听我一言。打,我们肯定是打不过那奸贼的。逃,至少还有一线生机。王笑不过是个小商贾家的稚儿,哪有那么多算计?薛小伯爷过虑了,哈哈,过虑了。”
“薛家不过是个暴发户,你小子现在屁都没了,掺什么话?”有人便训了薛伯驹一句。
薛伯驹大恼,却也不敢应话。
“一群胆小鬼,王笑还在保定,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就是,他都不在京城,怕什么?”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困境之中,一群人互相安慰着,也自我安慰着。
想像着那些钱粮运到了江南,便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提心吊胆的心得到了平静……
薛伯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贺存濮却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再说也没用了,如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不成?就算王笑是那个打算,这也是阳谋。”
薛伯驹喃喃道:“他算定了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不敢和他拼命。”
想了一会,他压低声音对贺存濮道:“我们别和你家的船一起走,我们自己去南京吧?”
贺存濮摇了摇头,叹道:“到南京那么远,走陆路又累又危险,我们怎么去得了?还是坐船吧,万一真被捉了,那也是命……”
~~
是夜,有两个各自推着粪车的大汉在一条胡同里相遇。
“怪不得驸马不直接抄家,这些家伙太他娘的能藏东西了。”
“就让这些小仓鼠们慢慢把藏货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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