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春将三人带到四明山在天剑仙城的铺子。
说是铺子,其实是一栋三层的楼阁,虽说称不上豪华,但也颇有些格局。
王青原以为自家穷酸宗门的铺子,是那种摆着三五排货架子,上面堆着一些过期货,一年都开不了几次张的。
再安排个一脸刻薄,混吃等死的老弟子坐店,就妥妥跟宗门气质吻合起来。
“宗正,咱们都这般熟悉了,倒也不必费钱做些门面,您不妨带我们直接去自家的铺子吧。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弟子等人,万万不会有旁的想法,必定会激励己身,努力修行,力求改变宗门的落后面貌。”
王青诚恳地同莫长春道。
谭余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不是咱们的铺子呀?”
莫长春深吸一口气,也不去理会王青,当先迈入这间“九元楼”。
这间铺子每一层都颇大,第一层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架子的元心纱制品——连周瑾师姐炼制的特级纱书包都有。
“嗯?还真是咱宗门的铺子?”
王青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这铺子虽不能说十分豪华气派。但装点布置,也颇有格局,用料尤其讲究的很,同他认识的穷酸宗门,完全想不到一处去。
“莫非宗门要苦苦维持这里的面子,才变得那般穷酸?”
王青倒并不气愤,他很是明白,这处铺子,才算是四明山在修行界的脸面,相较而言,位于天剑宗域内的山门,反而不打紧。
第一层的管事是个结丹初期的长老,见莫长春进来,只道了一声“师兄来了”,并不过来叨扰。
“你们可在第一层转转——”
“这如何好意思,宗正辛苦带我们走一趟,还要叫您破费。”
王青客气了一声,便当先转悠去了。
谭余偷觑了莫长春一眼,心里暗忖,好像,莫宗正并没有要送咱们东西的意思呢。
不过她见莫长春也没说话,便也吐吐舌头,跟着王青去了。
梅英月自然也是默默跟上。
坐镇第一层的那位长老,耳朵颇为灵光,不由扯扯嘴角,忍住了笑意。
莫长春只觉牙痒,摆摆袖子,上楼去处置账目去了。
王青等他消失在楼梯上,才偷偷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气,同两位师姐师妹言道:“万万不可贪心,选一样便宜的,不然宗正嘴上不说,心上却不舒服。”
“晓得了,谢谢王师兄。”
谭余应了一声,一脸好奇地跑开。
梅英月点点头,转向另一处去了。
王青见她们走开,也开始看起东西来。
九元楼第一层,都是些法器级的东西,主要客人也是练气、筑基两境的小修士。
除了宗门的元心纱制品,还有丹药、法器、符箓、灵药兽材、杂物等几个柜架,都有禁制笼罩着,想来一方面是防止失窃,另一方面还有保持灵性、防尘等等功效。
王青看的颇快,毕竟,他只看上品法器、上品符箓和上品丹药……叫谭余和梅英月买的便宜一些,当然是为了省下些预算,留给他自家买件贵的。
不过王青逛了一阵下来,倒也真大开眼界。
九元楼这一处并不出奇的铺子,里头的法器,稍稍一数,就有好几十种制式,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不说,那些个镇纸、玉山、铁笔,也都十分有趣儿……其中丰富,远不是宗门外务殿可比。
不愧是仙城!
他最终选了一张“金钟”符箓。
这也是柳宝瓶身上六张符箓之一,乃是筑基期顶好用的符箓,标价一百二十点仙城贡献,在第一层虽不是最最昂贵,也是排在前列的了。
替他介绍的那位宗门师兄,看着他的目光颇为震惊。
居然真敢讹上一笔。
好胆色!
王青压根不怕,莫长春每日里跟个周扒皮一样,堂堂一位老祖,三不五时窜到他院子里来检查工作,给他造成了很大的精神伤害。
区区一张筑基符箓,不过是个小添头。
而且也不是他不想选那几件最贵的法器,委实他的乾坤剑、天戮神针,都已经炼到了当前能用的极致,更是合炼许久,不可能随意更换。
只得遗憾放弃。
王青持着那枚金钟符箓,去找管事长老划账。
管事一看他手上的符箓,就笑了起来,不由调侃一句:“不错,不错。要不再选几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王青凝眉犹豫一二,还是作罢。
“宗正每日里忙完职司后,还要织两个时辰的元心纱才能歇下,攒点贡献也是不易,弟子也要体恤他老人家。”
“……”
管事对王青刮目相看。
这般厚脸皮的弟子,他已是许多年没有见过了。
前不久来过的那两个,一个锋芒内敛,藏而不露,一个自有气度,颇为沉静,叫他对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