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徐少中根本就没意识到事情都严重点在哪里,像这种业主收房和售楼处卖楼的闹剧,其实并不少见,这么说吧几乎每个城市的每个开发商都有过这种经历,业主拉着横幅闹上一月两月的更是不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了鞋的道理,但凡是干开发的,谁没有这些猫腻?
只可惜,徐少中这一次料错了,完全没有想到变故是朝着他的背后去的。
从现场回来后,顾西凤他们到酒店时,王惊蛰正在吃着饭,脸上还带着刚醒的倦意,四个人眼神很复杂的望着他。
“你知道恒晟地产,今天会有变故?”董良不解的问道。
王惊蛰端着饭碗,扒拉了两口米饭,咀嚼着说道:“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事情都出了就是过去式了,你们现在想的应该是在这个变故发生以后,接下来该如何顺着杆子往上爬,然后一棍一棍子的打到徐少中的痛楚,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机会有了但机会也稍纵即逝啊”
顾西凤深深的叹了口气,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尽管不可置信,但这帮脑袋上顶着各种名牌大学,各种头衔的精英,多少都觉得这肯定不是巧合,十有八九是王惊蛰捣鼓出来的,虽然想不通,可总归是发生了。
“啪”王惊蛰放下饭碗,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说道:“这个时候徐少中应该是什么反应,我猜他差不多是在善后吧?但为了平息民愤,官方肯定要在表面上查一查,恒晟的工地,建筑质量什么的有没有问题,你们估计最快会在什么时候开始调查?”
张泽雨说道:“我要是徐少中的话,那就是现在开始打通关系,商量对策,为了不影响销售和入住率,最快明天进行调查,在隔一天后出具各部门的报告,三天后举行新闻发布会,澄清一些事实,然后在雇佣枪手,水军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宣传,恒晟地产的所有项目都是合格的,达标的,比如举例说明,拿出他们以前的住宅或者商业项目,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一个星期过去差不多就能平息掉了”
“你说的,没有疏漏?”王惊蛰反问了一句。
张泽雨想都没想,就点头说道:“这是标准的操作手法,我们也曾经碰到过类似的案例,处理的很有经验,这也算是行业里的潜规则吧,呵呵,都驾轻就熟了”
王惊蛰“哦”了一声,点了根烟,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如果,恒晟地产以前操盘的项目再有问题爆出来呢?”
张泽雨和谭明哲顿时愣了,两人很不解的问道:“以前?什么意思?”
王惊蛰淡淡的抽着烟,拿起桌上的碗筷依次摆开后,用手指着说道:“打个比方,这几个就是徐少中公司在最近几年里建的项目,然后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嗯……都是事实确凿的问题,会是什么结果?”
谭明哲直接摇头说道:“这不可能,哪里会这么巧”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住了,一天之前,今天发生的事,他们也言之凿凿的说不可能,但该发生的仍旧发生了,这脸“啪”的一下就被扇肿了。
王惊蛰吐了口烟后,把烟头掐灭了,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商量下对策,其他的不用管了”
王惊蛰交代了两句就走了,丝毫没管背后复杂,惊异,不解的目光,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给人震惊的状态,没办法,最近几年他闪光的机会太多了。
逼格,不是一般的高!
顾西凤他们都很沉默,思量着明天真的会有另外一番狂风暴雨吹过来不成?
这天晚上王惊蛰又消失了,宛若俺也行走的王者,干着偷偷摸摸的龌龊勾当,待到王者明天凌晨归来,一番很骚的操作完事,徐少中的麻烦势必又要够他喝一壶的了。
于此同时,也是这一天晚上,坎帕死的别墅区外面的小路上,昆拉派正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捧发黑的尘土。
那天晚上,坎帕死后被王惊蛰一道符纸把尸体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地上连点渣子都没有剩下,大部分的骨灰都已经随风飘散了,只剩下一小撮掺进了地上的泥土里,很难被人轻易发现。
地上的这一块是黑的,那是被火烧过后的痕迹,黑色的泥土中还有着一些黄黑色的灰烬,正常人的骨灰是灰白色的,吃药过多或者中毒人的骨灰会泛出一点黑色,但坎帕生前是个降头师,他体内的血液和骨头都有太多有毒的杂质,所以变成了黄黑色。
昆拉派捧着那捧尘土,眼中极度哀伤,师弟从小等于是被他拉扯着长大的,两人既有师兄弟之间的兄弟情也有亦父亦友的亲情。
背上过后,昆拉派将掺和着坎帕骨灰的尘土装进了一个瓶子里,里面是黄色的液体,还泡着一根带有血丝的脐带。
时间一晃到了午夜时分,前岗开发区,那间孤零零的破庙里,再次出现了昆拉派的身影,破庙地砖下面被挖掘过的痕迹仍然还在。
昆拉派蹲在地上仔细的观望了片刻,才起身离开,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前岗区的火葬场。
一天之后,有人发现火葬场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