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正月,年味就淡了很多,特别是在一些大城市该上班的上班,该开学的开学,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人散了的心也都开始往回收收了。
王惊蛰从陇西出来以后,一路游荡,一路闲逛,火车,客车,公交来回的换,他走了很多的地方,去了一些城市,总之就是漫无目的的寻觅着,这一次他没有刻意的在哪个城市画个圈,然后故意去找跟自己八字很合的人了。
一切,主要看随缘吧。
又是一年春来到,二月底三月初,尽管北方的天气还很冷,但这时候确实已经在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到了春天了。
柳树发了芽,枝头泛起了绿,虽然没漫山遍野的开了花,可春的意思多多少少是有了,比如靠近京郊附近的雾灵山上。
王惊蛰一路晃悠到京津附近,本来想直奔京城的,可是到了这边后他忽然就想起来有一个姑娘还留在了这边,然后他就纠结的拿出一个硬币自己猜着正反面,因为他得给自己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到底要不要去看看这姑娘,猜了好几次之后,王惊蛰果断的就把硬币给扔了,因为他发现不管怎么猜来猜去的,心思都有点纷乱。
再见陈臣,已经跟上次隔了差不多两年了,这姑娘全然没有了曾经的朝气和蓬勃,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稳和大气,看起来那气质特别的出尘。
两年多前陈臣在雾灵山的时候碰见了这一条正在封正的白蛇,不知晓胡黄白柳灰这五仙家封正是什么概念,陈臣很显然的犯了个大错,人家问她是蛇还是龙的时候,她理所当然义正言辞的指出来,你不就是一条蛇么,因此而被对方给缠住了,恰好那时王惊蛰人在京城,知道了这事后就赶了过来,他倒是没有强行解决,不过却让陈臣在此地开了香堂,给人指路看疫病。
一晃,两年多过去,距离三年期限也没多久了,他就想着自己过来看看吧,毕竟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都两说了呢。
王惊蛰来的时候赶巧了,陈臣正在坐堂,她穿着身黑布衣裳,一席长发随意的别在脑后被一根绳子给缠了起来,人坐在张宽背椅子上闭着眼睛,身子来回的乱颤,一根手指挺有频率的掐算着。
陈臣的面前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穿着身羽绒服,长相很文雅秀气,但脸上的表情比较痴,也戴着一股惧怕的味道。
“是他缠着你没错,但他应该无害你的心思,想来你跟你恋人生前,是不是许诺过什么山盟海誓啊?”陈臣的嗓音有些苍老和沙哑。
文雅的小姑娘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是有过一回,我俩在华峰上拴过一把同心锁,上面还写着我和他的名字,都说华峰上面的鹊桥上恋人要是许愿的话会很灵,当时我们两个许愿说,希望此生此世都能永远在一起,哪怕是到死了都不分开,于是就在锁头上面刻了名字,又拴了一根红布条,大概是四五年前学校放暑假的时候我们去的,这都过去好几年了啊”
“唉,这种愿不是随便许的,许了就得作数,不过好在你俩的感情很好,他没有要害你的心思,不然你该很难脱身了,我现在可以过阴,把他给请出来,有什么话你同他讲了,如果他还不放过你的话,我再想想办法就是……”
陈臣说完,身子就抖了三抖,人猛地打了个冷颤,等她停顿下来的时候在说话,嗓音明显换成了个男声。
王惊蛰是也看出来了,这文静的姑娘是招了什么脏东西,身后始终都飘着道淡淡的影子,她自身阴气泄的太厉害,照这么下去的话,人肯定发烧感冒小毛病不断的,时间久了不至于把命给丢掉,但身子骨绝对会很弱。
陈臣用过阴的方式,请了这姑娘的恋人过来,两人忽然就痛苦着抱在了一起,低声的交谈着,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王惊蛰觉得她过阴的时间都有点长了时,陈臣忽然就恢复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伸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王惊蛰。
两人再见,王惊蛰笑了笑,陈臣的手就顿住了,良久之后她收回眼神,平淡的跟面前的姑娘说道:“你也听到了,他不想死缠着你的,但是你俩当初拴的那把同心锁把他给留在了你身边,这样吧你去华峰一趟,找到鹊桥上的这把锁,解下来以后找棵老树埋在下面,回来以后你去他的坟前烧纸上香,过后他自然就会从你身上走了……”
小姑娘连连点头的走了,王惊蛰走了过来,朝着她点了下头坐在了旁边,开始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比较沉闷似乎没什么可说的,谁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口,后来王惊蛰主动挑了个话题,就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姑娘,最近几天老是做噩梦,半夜被鬼压床,听说我这里还算很灵就过来看看,几个月前她的男朋友出车祸去世了……”陈臣说着这些事的时候娓娓道来语气很顺溜,你绝对没有办法想象的是在两年前她还不是此道中人呢。
“没想到,你现在的香堂开的是挺不错的了。”
陈臣笑了笑,说道:“这是刚过完年没有一个月,以往的时候我这里的人可是不少的有时都要排队呢。”
王惊蛰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样也不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