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久和张鸣秋从墓地里出来后,就各自上了车然后驶离了公墓。
车上,金同久开到路边见张鸣秋的车走远了,他整个人就瞬间瘫软在了座椅上,不住的喘着粗气,足足缓了能有四五分钟,才逐渐的平复了下来,他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然后咬了咬牙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你赶紧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能带走的就全都带上带不走的直接就扔下不用管了,我现在就开车回去接你,等我到了之后咱们马上就离开沪海……”
电话里的人说道:“你发什么疯呢?我们子这边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啊?还有,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跟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扯上,然后被人家老公给知道了?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今天你要不说清楚了,我收拾个屁的东西”
“哎呀,你能不问这么多问题吗?房子反正也是租的,撑死了就不要一个月的压金呗反正也快要到期了,我跟你说这地方我不能呆着了,再呆下去也不好混了,干我这一行的再换地方重起炉灶无非就是多两年打名气的时间而已,再过三年我他么又是一条好汉了!”
金同久也很无奈,江浙沪虽然范围很大,但阴阳先生的圈子却不大,他今天的事估计要不了三两月就得在这边传开了,到时候谁还敢找他来做白事啊?
所以就只能离开这了,换个地方接着再干,哪怕就是不叫金同久了也无所谓,他觉得靠着自己手里的技术,找个三四线的地方干,养家糊口肯定是没问题的。
而此时开车回家的张鸣秋还没有意识到,他以为的大事已定其实不然,而是麻烦才刚刚来到,昨天的经历才不过是才开了个胃而已。
张鸣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里,但刚一进家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客厅里面坐着他的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三家六口人有的还带着孩子,他媳妇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张鸣秋就隐约有点不太好的感觉了,于是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咋都过来了呢?”
见到张鸣秋回来,几个人就都叹了口气,脸上明显是愁云惨淡的,他弟弟站起来说道:“哥,老房子那边的拆迁完了……”
张鸣秋顿时一愣,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扯什么蛋呢,不是规划出来了么,今年年底合同就可以签了啊”。
先前就说过,张鸣秋一家人原本是住在沪海和浙省交界处的,他父母的坟地就在那边,之前因为到处都拆迁影响了坟地的运道,他们一家这阵子经历都挺不顺的,于是就给父母的坟迁到了沪海这边的公墓,而他家在那边是有老房子的,三层一千多平的楼房,外加还有四五晌的田地。
两年前就说要拆到他们村子了,然后一年前正式规划,划号,各家统计什么的,最近据说已经要破土动工了,就等着全体的拆迁户去签字了。
而按照长三角这边绝大多数的拆迁赔偿,张鸣秋他们的那栋老房子加上几晌地,全算在一起的话,光是房子就能分上好几套了,钱也能赔个大几百万的,这些钱分到他们四个兄弟姐妹手里再算上房子的话,生活肯定是能再进一个台阶的了。
这肯定是好事啊,一家好几口人都在等着这消息呢,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拆迁突然生了个变故。
张鸣秋的弟弟一脸发愁的说道:“正是因为要拆到我们那了,所以才出了事的啊,大哥,离咱们家地不远的地方,拆迁的时候挖出了一个大型的明代古墓群,据说占地非常的广,面积几乎都赶上我们家的农田地了,我今天早上就接到电话了,说是上面已经叫停了开发的工作”
张鸣秋的身子晃了晃,艰难的说道:“保不齐我们家地下面就没有古墓呢?”
“不是说了么,那是个古墓群,地下延伸的面积非常广,很可能是已经到咱们家那了……”
张鸣秋感觉自己的眼前都要黑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呢,大概就是他现在的这个状态了,两天里出的事,几乎已经将张鸣秋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给掏的一干二净了,从被单位停职,等候调查出结果,再到儿子被烫伤了,媳妇晋升无望,今天开发拆迁的事又被搁置了,谁能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遭遇这么多窝心的事而能停住别趴下,这样的人心里素质估计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了。
有明代的古墓群在地下,那种地还是可以的,但建筑动工几乎就很难了,而且还得看这古墓好不好挖掘,出现了古墓的话从考察到挖掘再到搬运,整不好得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如果古墓结构复杂的话,你等个三五年很多年都是没准的,最严重的结果可能就是保持原样,不予挖掘了。
四个兄妹商量了半天,对这事都感觉是无能为力了,你就是再大的能耐也改变不了历史啊?
晚间,其他的亲人都走了后,张鸣秋和媳妇就跟挺尸似的,两眼无神的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你今天不是说去找先生处理咱爸妈坟地的事了么?怎么样了啊……”
张鸣秋的眼神里渐渐的回过了神,说道:“他说是没问题了,我觉得应该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