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长老,请……”
“公羊院主、白城守,请……”
翌日一大早,白厢书院中间,青山之下。
白玉岩铺就的广场之上,已筑起了高高的仙台,装点了些许玉饰红绸。
虽然炼气修士,不至于像凡俗那般遇着点什么节庆,便要大张旗鼓,张灯结彩,再拉一帮子人来锣鼓喧天,但每逢重要日子,也会稍作点缀,一来,是为了表现书院对此的重视,二来,也是给予这些远道而来,驾临白厢书院挑选学子们的郡宗长老一些儿尊重……
今日,便是白厢书院学子们被郡宗选中之时!
也是书院学子三年期满之前,最为值得庆贺的一天……
毕竟,在郡宗长老选人之后,便是城守一方挑人,以及守夜宫来人接收剩下的人了。
城守一方挑人,一般不会大张旗鼓,悄悄的便定了,而守夜宫来接人时,往往都是哭声震天,惨不忍睹,所以书院想要庆贺书院学子们三年期满,也只有这一天显得合适些……
仙台一早就搭了起来,众书院学子们也各自换了新装,尽量打扮的或英武或儒雅,早早过来等候,而一众郡宗长老们,却是直到午后,才在书院院主公羊偃青与城守白化鲤,及书院座师、城守文书等人的陪同之下,来到了仙台之上,众学子见了,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众长老与座师呵呵的笑着,分长幼尊卑,各自落座。
书院院主公羊偃青与城守白化鲤,乃是主家,便自一左一右,坐在了两头。
而其他的诸位长老,则是谦让了一阵子,最后时,却是九仙宗葛长老坐了最中间的首席之位,而乐水宗的闵长老,坐在了左次席,云欢宗越长老,坐在了右次席,依次排列下来,井井有序,到得了最后时,却是一位来自守山宗的年青人,模样木讷老实,腼腆的笑着。
乐水宗闵长老一见他还站着,忙拍了下脑袋,笑道:“是老夫僭越了,此席原是该由守山宗来坐的,更何况如今是小徐宗主亲自过来,来来来,还请坐在葛长老的身边……”
众人闻言,便都转头看了过去。
那位小徐宗主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天生一副沉默寡言,老实巴交的样子,闻得此言,已是红了脸,忙挥着手道:“闵前辈笑我了,于诸位面前,我乃晚辈,坐在了那里,才叫失礼,您且安坐,我坐在这里就好,坐在这里就好……”说着忙坐了下去,谁拉都不起来。
众长老见状,便都笑了起来,劝着闵长老坐下,又夸小徐宗主谦和。
……
……
如今这个位子的排布,确实是大有门道的,九仙宗家大业大名气大,自然该坐首席,而原来,这次席,一直以来都是公认该由守山宗来做,更何况其他郡宗来的是长老,守山宗来的则是一位宗主,身份上又有不同,所以闵长老起身相让,其实也是合乎礼数规矩的。
但小徐宗主不肯坐过去,自然也是懂得明礼之举。
任谁都知道,守山宗如今已大不如从前了。
曾经的守山宗,乃是与九仙宗并称清河郡双璧的两大宗门,一个,号称立道以来,前后培养出过九位仙境高人,因而号称清河郡底蕴第一,而守山宗,则是于南疆大妖尊攻来时,借山势布下大阵,抵挡群妖三日之久,为大夏鼋神王争取了极大的时间,可谓功劳第一。
那时候的守山宗,别说坐次席,便是首席,也可以与九仙宗争一下。
但是近些年来,守山宗之颓势,却是人尽皆知,自从丢失了自家的宝身之法,整个宗门,都已底蕴大减,诸位长老走的走,死的死,疯得疯,只剩了潦倒数人,守着座空山……
若要如实来讲,怕是守山宗都快称不上是个郡宗了。
只是神王念其曾经立下的功德,才让他们一直挂着这个郡宗的名头而已。
便如其他郡宗,皆是长老前来,守山宗却是这位年青的宗主亲自出马,原因为何?
手头上抓挠不住人啊……
守山宗长老也不是没有,只是谁也不愿出来丢这个脸啊……
……
……
“拜见诸位仙宗长老……”
待到各郡宗长老落座,下方的白厢书院众学子们便已齐齐来至台前,躬声行礼。
喝声如潮,雄浑激荡,振耳欲聋。
“呵呵,免了免了……”
而在台上,九仙宗葛长老见得众白厢书院学子精神饱满,颇具气魄,便也笑着摆摆手,向最左首的书院院主公羊偃青道:“学子们修为不错,可见白厢书院是用心调教了!”
“谢长老赞誉!”
院主公羊偃青含笑颌首,笑道:“此也非只书院之功,我柳湖城城守白先生,庇佑一方,黎民安居,衣食无扰,妖魔遁迹,众学子们也才好安心修行,不为世间俗事所扰……”
城守忙笑着行礼:“教导学子乃书院之功,化鲤却不敢当……”
坐在了中间的九仙宗葛长老闻言已大笑了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