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医生都没想到“摘除子.宫”会是由患者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但这无疑是治疗的最好方式,但子.宫摘除了意味着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你真的愿意吗?这必须通知你的家人才能签手术协议。”
“我没有家人。”苏渺艰难说道,她的父母早就死了,户口簿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
以前她和宋寒生还有点关系,她被宋家收养,宋寒生就是她名义上的哥哥,但仅仅就是名义上的,算不上她的监护人,她入狱后更是和宋寒生直接断了关系。
她是个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手术负责,签同意书。
医生商量了一下后,决定给宋寒生打个电话问问,然而无人接听,接连打了五个电话都不行。
苏渺的事不能拖,当事人都说她会自己负责,那也只能让她签下这同意书。
苏渺强打起精神,明明刚才只剩下半截气的苏渺,居然硬生生的抬起了手,她感觉有一道力气从她手上传来,像是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替她抓紧手里的笔,她在手术台上签上了她的手术同意书,摘除子.宫,签字盖手印,最后一笔落下笔也掉了下去。
她脸上露出笑,有些怪异,但却很满足的笑。
看,她也有决定自己的人生时候,这场手术过后,她就再也不担心会怀上宋寒生的种了。
半小时麻醉起了作用,苏渺安稳的合上眼睛,她不疼了,真好。
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眼角溢出了泪水,大概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有过想当位好母亲的时候,跟大多数普通女生一样,想着以后会有个儿子还是有个女儿,男女想着取什么样的名字,男孩怎么教,女孩怎么带,她还是比较喜欢女儿的,想着要是生个女儿就给她买好多漂亮的小裙子,特别是汉服,母女俩穿出去拍照。
可现在没了……苏渺浅浅勾起唇角,人要懂得取舍,算了,就这样吧。
而此时的宋寒生在做什么呢?他派人去找到姜语柔把她带到了地下室,跟她一起被抓的还有刘婶。
刘婶早就被折腾的精神崩溃了,看到姜语柔就一脸鼻涕一把泪,让姜语柔赶紧救她,说注意都是姜语柔出了出钱让她做。
刘婶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把该招的全都招了,姜语柔本来还心存侥幸,如今见到刘婶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只恨不能拿一把剪子直接把刘婶的舌头给剪了。
宋寒生看向姜语柔,目光阴鸷冰冷,可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
姜语柔被吓地不敢出声,她下意识的往后退,可身后被保镖堵住看后路。
“寒……寒生,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苏渺流产了……她流产了跟我没关系。”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表情可怜,试图让激起男人对她的保护欲,好让他放下对她的怀疑。
以往她做出这样的表情,再大的事宋寒生都不会去计较,可她到底高估了她在宋寒生心中的地位。
宋寒生本身就是个利己主义者,无论做什么事都想着得到回报,他不是不知道姜语柔是什么样的人,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坏了他的利益。
可这一次,牵扯到一个孩子的命,除了孩子,他还查出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汤里的药刘婶已经认了,是你出钱买通她让她给苏渺下药的。”
宋寒生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
姜语柔还想否认,宋寒生一眼看破了她的心思:“我已经查到了转账记录,除了这次下药……姜语柔,我是不是该好好向我解释一下苏渺在监狱里发生的事。”
姜语柔瞳孔猛地走一下,心跳加快一时间仿佛堵住了嗓子眼,让她喘不上气,那张善于伪装的脸也逐渐瓦解。
她这么明显的变化,自然落在了宋寒生的眼睛里。
姜语柔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宋寒生那双如毒蛇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强势抬起她的头:“姜语柔,你知道的,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了。”
“我不……”
宋寒生掐住姜语柔的下巴,那力道仿佛要把那一截骨头给捏碎,姜语柔已经怕的不敢出声了,微张的嘴唇牙齿颤抖的磕碰在一起。
她知道现在做再多的狡辩都无意义了,宋寒生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他现在或许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宋寒生不会这么断定一个人做过的事,他能把她抓到这里来,抓住刘婶逼问,让她解释苏渺入狱后那些事,那只能证明他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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