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直接藏在隐秘的角落里一辈子,以漠不关心的姿态,骗过所有人。
只有“毫不在意”到那个时候,她才能头也不回的离开,她要骗过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演过不少戏,第一场戏装疯卖傻骗过了厉谨行。
第二场戏,她假装爱上厉谨行,和他和平相处,像真是一家人,最后她深陷其中,虽然也骗过了厉谨行,可这一次戏里戏外,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如今是第三场戏,她要演出一开始的样子,对厉谨行的厌恶,对这里的讨厌,对他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她要极力演出那种,为了想要离开这里可以抛下一切的狠心。
只是做回“自己”这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吧?
顾晚秋生产完,来看她的人只有何添,何添一来就抱着小婴儿,他以前就帮厉谨行带过孩子,所以抱孩子哄这种事,对他来说十分的简单。
他抱着孩子来到顾晚秋身边:“要看看吗?”
顾晚秋摇头,她直接问何添:“实验是不是已经成功了?什么时候开始做换血手术。”
“你这刚生完孩子,肚子上也开了一刀,身体都没有恢复,这个时候抽血,可能会直接抽走你的命。”他说的很直接。
顾晚秋有些自责:“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遇到难产,没能把孩子顺产出来,如果顺产的话,我这个时候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何添皱眉:“这是谁也没办法预料的事,你根本不需要道歉,你这样......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以前他认为顾晚秋有错的时候想要她道歉,一是没那个机会,二是顾晚秋的性格压根不会认错。
“我有点好奇,我以前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
“傲慢无理,任性,娇纵,总之除了漂亮没有一个优点。”何添把他对顾晚秋的印象毫无保留的全说了出来,似乎是知道他在说她妈妈的坏话,顾随小朋友直接不满地哭了出来。
孩子本来一直挺安静的,哭了,抱着哄哄就好了,谁抱都有用,不会黏着顾晚秋一个人。
刚才抱着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哭了,何添还没弄清楚,刚开始以为是饿了,但顾晚秋说她刚喝了奶,那就看看是不是要换尿布了,但尿布里是干的。
“看来她是见不得我说你的坏话。”何添抱着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了,我不说你妈的坏话了,不要哭了,哭起来就不好看了,小朋友。”
孩子生下来今天才第五天,皮肤粉粉的很薄,还能看到细小的血管,虽然已经出保温箱了,但看上去还是十分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何添抱着她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弄疼她。
顾晚秋一直以为何添属于神经大条的男人,但她没想到,他能这么熟练的抱着孩子,看上去很细心。
“你抱孩子好像很熟练?”
“是啊,思延思续刚出生的时候,老大一个人不好带的时候,我没事做的时候会过去带两天,思延思续小时候也很乖,不怎么哭闹,很听话。”
“厉谨行亲自带孩子?”
“很意外吗?”何添反问一句。
顾晚秋点点头。
“老大虽然请了月嫂和保姆,但只要他有时间都是他在家带孩子,他陪孩子的时间可不比佣人少,你不要把他想的很没责任心。”
她的确是把厉谨行想的太没责任心了些,两个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他一个人要管理那么大的一个集团,能有多少时间照顾孩子,这两个孩子,或许只是被充当继承财产的工具人,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何添继续说:“老大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就会考虑的很长远,这两个孩子并不是他一时兴起才要的,他们结合了你和他的基因,长得好看又聪明,再加上最好的教育,你这才能看到这两个孩子的优秀,他们是从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而且,这么大的一个集团的确需要继承人,毕竟为之奋斗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老了后就扔给外人了,让他们占了个便宜,继承人由自己培养,又有自己的血脉,这才是传承。”
怀里的孩子已经不哭了,这会儿微微眯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抱着她的这个人,听着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讲话。
何添有些抱累了,直接坐下来:“你之前不想要这个孩子,吃药,差点去医院打胎,现在看到这个孩子后有没有后悔当初做的那个决定?”
“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我甚至在想,孩子生下来这么脆弱,是不是因为我当时吃了药。”顾晚秋自责,忍住伸手想要去摸孩子的冲动。
“要是我怀着她的时候,有好好吃饭,好好的养胎,就不会在生她的时候出现胎停这样的高风险了,也不会让她一出生就进保温箱,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个高傲自大,自私自利的人,比起厉谨行这个当父亲,我更不配做一个母亲。”
在没有这个孩子的时候,顾晚秋是一个极度的利己主义者,习惯以她本身角度出发想问题,不会过多去考虑到别人,她天生薄情,很难产生共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