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良会拒绝收下这笔钱,一点都不出乎陈坚的预料。
毕竟,站在沈博良的角度来看,这笔钱,他完全没有收下的理由。
沈博良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分家产的法律程序,而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分家产,而是为了搞垮沈家。
或者应该说,搞垮沈宁和沈博忠的家人。
钱,对沈博良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更何况,这笔钱是陈坚通过强哥,从沈宁手里拿来的。
沈曼文在陈坚四目相对的时候,就已经读懂了陈坚的意思,听到自己四叔的话,沈曼文说道:“四叔,我现在在装修安业路的店面,要开曼妙产品在滨江的总店,这笔钱给我拿着,现在一点用处都没有。”
“给我又有什么用处?”沈博良看着沈曼文说道。
“保住你名下的公司,不要变卖公司。”陈坚说道:“最起码,先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你名下的是沈家再度崛起的根基!”
“没这个必要了。”沈博良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委托律师,变卖公司了。”
“这不是还没卖吗?”陈坚笑着说道,有偷偷给沈曼文使了一个眼色。
沈曼文接口说道:“是啊,四叔,你就先收下这笔钱,让公司保持正常运转。”
陈坚,沈曼文和沈博良在别院的葡萄架下坐着,由于之前是沈博良跟律师交涉起诉的事情,沈诗雨一直呆在屋里没有出来。
但是,沈博良和律师的谈话,沈诗雨在屋里是可以听到的。
此时听到三人说到这里,沈诗雨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同时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老四,你就收下吧!”
“小姑。”沈博良看向了沈诗雨。
沈诗雨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次,说道:“卖掉公司可惜了,收下这笔钱,先让公司保持运转,也不耽误你起诉的事情。”
“好吧!”沈博良只好答应了下来。
沈诗雨却是催促道:“拿上支票,跑一趟银行,入了你公司的账,而后跟律师说,公司不卖了,快去吧。”
在沈诗雨的催促下,沈博良离开了别院,去办这些事了。
沈诗雨在葡萄架下坐了下来,看着陈坚,说道:“不错,有心了。”
陈坚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沈曼文看向了自己的姑奶奶,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沈诗雨叹了口气,说道:“你四叔现在满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通过法律程序,搞垮沈家,一旦这件事做完了,怕是他会失去生活下去的目标,我一直在担心这件事,但是劝又无从劝起。”
人最怕的就是失去生活下去的目标,或者说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走极端。
沈博良现在就是这样,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也不过是因为他现在还有一个目标要完成。
一旦搞垮沈家的事情完成,沈博良就会失去人生的意义,就会变得茫然。
“你是怎么发现的?”沈诗雨看向了陈坚问道。
沈博良这种潜在的危险,只有人生阅历丰富的人才会发现,比如沈诗雨。
因为沈博良现在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每天都在忙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陈坚笑了笑,说道:“我是医生,四叔现在太过于专注搞垮沈家这件事了,以至于到了心无旁骛的地步,一个人如果太过于专注一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出现精神问题!”
顿了一顿,陈坚又说道:“更何况,四叔的性格,本就不是这样的,他之前的生活理念,可以看的出来,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争权夺利的人,现在却在全副身心都扑在了这件事情上,这是很危险的,一旦他真的做成了这件事,很容易就会变的迷茫,失去生活下去的目标,从而感觉人生没有了意义,到那个时候就危险了。”
沈诗雨这个年龄的人,对此当然是很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拿到这笔钱,就想到了他?”
“是啊。”陈坚笑着说道:“四叔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好处理,就是给他找点事情做就行了,搞垮沈家的事情做完了,让他接下来还有事情做,重新让沈家站在滨江的舞台上,这件事情比搞垮沈家可是难多了,所耗费的时间也会很长,当四叔做到这一点,也会变得忙碌起来,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不假。”沈诗雨沉声说道:“可是,老四那个性格,并不怎么适合做生意,他的性格其实有点懒散。”
沈博良四兄弟,可以说是一人一个性格,沈博良正是性格懒散的那个。
老大沈博义,也就是沈诗雨的爸爸,性格老实忠厚。
老二沈博信,野心最大,性格也最果断,从他下手对付陈坚就可见一斑。
至于老三沈博忠,虽然名字里面带着一个忠字,可却完全跟忠厚老实不沾边,属于为虎作伥的那类人,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特点,他才会跟老二沈博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这不是还有您老人家,还有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