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给擦。
就在许家小厮以为宣平侯一定会一巴掌呼过去之际,就见宣平侯漫不经心地拿起一方干净的白帕子,在小净空的嘴上胡乱擦了一通。
许家小厮:是我傻了还是我瞎了?
小净空吃完,打了个小饱嗝,小短腿儿晃呀晃,特别可爱。
宣平侯年轻时常年在外征战,或是在军营训练,陪伴儿子的时候并不多,一不留神,全都偷偷长大了。
人与人相处久了之后,就容易沾染对方的气息,甚至习惯。
小净空自然也有了如今的萧六郎的某些习性,譬如皱眉时的神态,嫌弃时的呵呵。
只是这是萧六郎的习性,不是萧珩的。
萧六郎身上没有萧珩的影子,半点也没有。
这让宣平侯偶尔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萧六郎就是他和陈芸娘的私生子,不是萧珩,不是他的嫡子。
宣平侯思绪飘远,突然一个小脑袋朝自己撞了过来。
是小净空睡着了。
宣平侯直接去了国子监,他在国子监外等了许久才等到萧六郎出来。
他抱着熟睡的小净空走下马车。
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就对萧六郎说,你小舅子资质不错,本侯打算收他为徒,这样就能成功打入敌人……呃……儿子内部。
是嫡子还是私生子,日子长了总能露出破绽。
可谁料萧六郎只是给了宣平侯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句话没说,把小净空抱过来离开了。
竟是连给宣平侯耍赖的机会都木有。
宣平侯气得牙痒痒。
“老子这暴脾气,要是让老子查出来你最后不是,老子真要剁了你!”
宣平侯外表斯文,内里却与大多数武将一样,脾气有点儿拧,若真是个私生子,老实说,他还当真爱认不认!
“哼!”
宣平侯黑着脸上了马车。
翌日,梁国使臣突然叫停了谈判,说修整一日,隔日再谈。
昭国的大臣们很意外,不过联想到裕亲王的儿子被七殿下与其小同窗痛揍的事,又心下了然。
裕亲王是生气了。
大臣们当真误会裕亲王了,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还是有数的,明明就是他先动的手,怪不得被揍。
裕亲王之所以不去谈判,是陪着裕亲王妃来了医馆。
“一会儿对人家客气点,她领养了咱们儿子……茗儿的病也是她治好的……”临下马车前,裕亲王妃不忘叮嘱裕亲王。
裕亲王连连点头:“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一个小丫头的。”
裕亲王妃想了想,仍不大放心,又提醒道:“也不许给人家甩脸色。”
“好。”裕亲王无奈应下,“不过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裕亲王妃看着她。
裕亲王道:“咱们上门就说净空是我们儿子,只怕他们不信,毕竟我们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不如先说收养义子如何?”
裕亲王妃觉得不必如此麻烦,儿子就是她的,要什么证据?她堂堂梁国王妃难道还能作假骗人吗?
裕亲王道:“你听我的,这里不比梁国,双方的关系本就紧张,咱们不容易取信于人。”
裕亲王妃见他说得煞有其事,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等回了梁国……”
裕亲王赶忙道:“立马昭告天下,你我的亲儿子,上族谱,上玉蝶!还领着他去拜见国君!”
裕亲王妃这才笑了。
二人进了医馆。
二东家见过裕亲王妃,见她没带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侍从,热情地拱了拱手:“夫人您来了,这位是……”
“我相公。”裕亲王妃温声介绍。
二东家冲对方行了一礼,看了看二人身后,问道:“令郎没过来吗?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裕亲王妃颔首道:“好多了,已经不怎么咳嗽了,他在家里。请问……顾姑娘在吗?”
二东家道:“在,应当快忙完了,二位稍等,我去看看。”
顾娇正在江石的病房给他输液,听到二东家说那位贵夫人来了,顾娇还思索了一下是哪位贵夫人。
二东家道:“她儿子十岁,咳嗽得厉害的那个。她和她相公一块儿过来了,我估摸着又是和以前一样来酬谢你的。”
这种情况不是没遇见过,二东家已经很淡定了。
顾娇也以为对方是来致谢的,见了才知道对方是来抢人的。
因着裕亲王妃提出要找一处能说话的地方,顾娇于是把人带进了她的小院。
此刻三人坐在小院的花厅里,气氛安静得可怕。
裕亲王阅人无数,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没在意顾娇的长相。
可他就是隐隐感觉这个小丫头身上的气场与同龄人不大一样。
裕亲王妃打破了彼此的尴尬:“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