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帝师的元神,自然觉得陌生。
傅南竹径直来到儒袍男子面前,恭敬行礼说道:“不知帝师驾临,未曾第一时间见礼,万望勿怪。”
帝师微笑说道:“无妨,我仅是凑巧知晓你暗中联络神守阁找甘梨帮忙的事,恰好有件事我想来趟苦檀,就代替了甘梨前来。”
神守阁便是神都的镇守府衙,只是换了个名字,而甘梨便是神守阁的阁主,与傅南竹相交莫逆。
傅南竹颔首说道:“有帝师出手,自当更稳妥。”
魏先生面色凝重。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大隋帝师会亲至苦檀青玄署。
现在问题大了。
“魏先生是吧?”
帝师笑呵呵说道:“直袭青玄署可是很大的罪名。”
魏先生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揖手为礼说道:“不敢,我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否则此地该是遍及山泽人。”
帝师瞧了瞧,也只是看到了顾景风,他已经逃出青玄署,按照魏先生先前的吩咐,直接遁走,因此甚至都没能注意到另一个方向的魏先生三人。
宁十四和左蝉等人追了出来,有骁菓军发现了傅南竹,忙上前行礼,但大部分也像顾景风那般没有注意,以最快速度追了上去。
魏先生微微眯眼。
山泽梁上君子已经完成任务,但仍在青玄署里,他早就第一时间传信告知情况,现在更多寄希望于帝师无法认清苦檀青玄署都有什么人,会把那几个梁上君子当做镇妖使。
事实上别说青玄署里的寻常镇妖使,哪怕是地位颇高的左蝉,帝师也很难认识,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
何况到场的终究只是元神,哪怕是帝师的元神,也不会拥有跟帝师相等的力量,只要没用言出法随,魏先生相信很大概率帝师的元神都发现不了那几个梁上君子。
毕竟除了他自己,以及极少数的核心成员,山泽梁上君子的藏匿手段便是最高的,顾景风也比不过。
话虽如此,魏先生依然很紧张。
渐渐又松了口气。
因为帝师好像没察觉到什么问题。
这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更大的难题仍摆在眼前。
他自己有些插翅难飞了。
傅南竹其实相当好奇,派出李浮生那般人物出现在栖霞街,魏先生又亲自到了青玄署,怎么可能只是让手下人跟宁十四打一架?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魏先生坦然说道:“哪有什么目的?山泽跟青玄署这么些年来怎么相处的,帝师阁下和傅郎将应该都很清楚,我承认山泽耳目众多,也是洽闻刘玄命一事,借此搞些动静吓唬一番便是痛快,毕竟我又不傻,哪敢真的毁掉青玄署?”
傅南竹眉头紧皱。
虽然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确实会是山泽能干出来的事。
他冷声说道:“别管你存着什么想法,既然碰个正着,便顺势解决了你,山泽没了魏先生,也就不足为虑了。”
原是找甘梨帮忙,届时两人联手,拿下魏先生不成问题,但现在是帝师来了,傅南竹也不好太随意,只能自己先出手。
魏先生很头疼。
到青玄署的目的已然没那么重要,最麻烦的就是怎么全身而退,这可不是辩解两句,就能笑着告辞的。
虽然没有信心,但魏先生也想不到其他脱身办法,只能求助李神鸢了。
此时的李神鸢正在浔阳候府里大快朵颐。
姜望静静躺着,面色平静,像是习以为常般事后用手帕擦了擦。
很庆幸借着李浮生汲取到大量养分,虽然伤得重,但在栖霞街里,他想恢复巅峰状态,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现在无非是又回到了重伤虚弱的状态,没啥别的影响。
看着心满意足抹嘴的李神鸢,姜望面色苍白,直勾勾盯着她说道:“你需要解释一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虚,别告诉我,山泽里也有人找你打了一架。”
“你别管。”李神鸢好似始乱终弃般用完就把姜望丢到一边,以敷衍的语气说道:“好好养着,待会儿我让沈澹雅给你熬汤补补。”
接着她便推门而出。
姜望只觉得很受伤,为什么有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
但他现在也没工夫理会李神鸢,因为神国里第一类真性又跳了出来。
李浮生那一剑没能彻底击溃白望。
可这就有些离谱了吧?
以前也没见第一类真性这么抗揍,这莫非就是正道堕为恶便强十倍?
......
李神鸢刚刚回到隔壁自己的院落,便得到了魏先生的传信。
大致是虽然李浮生没有因挑战韩偃给山泽惹出什么麻烦,但此刻十万火急,魏先生愿以诸多条件请求李神鸢家里长辈出手相救。
能听出来魏先生很急切。
但李神鸢却有些为难。
毕竟找家里长辈帮忙,就